出了城门,马车插上了镖旗,在崎岖不平的沿江山路上颠簸。
许秋月依旧闭着双眼养精蓄锐,夏林则掀开车帘,像小孩一样,专注地看着外面的景色,对什么都感兴趣。
与城内熙熙攘攘的人群相比,城外像是另一个世界,半天也没见着几个活人,倒是路边经常看到被野兽啃咬过的尸体。
夏林不由得心头打颤,尽管他印象中城外很危险,也做足了心理准备,可看到这白骨露野的场景,依旧有些紧张。
瘟疫加上海盗猖獗,以海外贸易闻名的东海郡迅速衰败了下来。
临海县毗邻历阳城,穿城而过的东阳江把临海县城和历阳城连接在一起,马车沿着江边官道飞驰。
没多久,眼前出现了一座规模较大的造船厂遗址,在江边上还矗立着一些巨大的工棚,不过都只剩梁柱了。
这个季节江水大涨那些横七竖八的梁柱都竖在了水中,仿佛是一些巨兽的骨架。
这里已经属于临海县地界。
以商贸闻名的临海港曾经支撑起规模庞大的造船业,如今也只剩下这些废弃的遗址。
夏林不禁感慨万分,在前世的时候,也发生过类似的情景。
某朝为防沿海军阀余党与海盗武装走私和抢掠,下令实施海禁政策,导致沿海造船业的消亡。
不过与前世强大的中央集权不同。
如今的大景皇权式弱,各方势力蠢蠢欲动,朝廷要求地方派兵支援与梁国的战争,各州推诿拖延,响应者竟寥寥无几。
好在梁国遭受了旱灾与瘟疫的双重打击,无力展开后续进攻,双方大军就这样在龙泉郡前线僵持着。
插着镖旗的马车一路上并未遇到阻拦,傍晚时分就到了临海城。
县城很大,位于东阳江两岸冲击平原上,三万余户,东临大海,南北两面靠山,西边则是沿江平原。
近百年的海上贸易使得城池越来越大,原有的县城成了内城,周边衍生的集镇慢慢变成了外城。
镖车此行的目的地正是外城的永平坊。
夏林从何靖口中得知,夏燕来到临海县后,达叔从山里搬到了内城,现在则住在外城的永平坊。
至于夏家在内城的老宅,早就被夏林处理掉了。
马车刚到永平坊门口,就被几个壮汉给拦了下来。
一共五个人,穿着灰色短打,胳膊露出来,上面布满纹身,炫丽的图案下满是强壮的肌肉。
梁奎拎着大刀,“噌”的一声跳下马车,手指往后指了指车厢上插着的镖旗,瞪大眼睛怒视五人。
“特娘的,没看到我们昌隆镖局的镖旗吗?”
“老子管你昌隆还是娼妓,想进永平坊,留下买路钱。”一位留着板寸头,脸上留有刀疤的大汉上前一步,大声呵道。
梁奎再也保持不了情绪,额头青筋暴起,浑身血液都在疯狂的对着脑子涌去,令得他的脸庞变得血红,更加狰狞恐怖。
“找死……”梁奎抡起手中大刀,指着刀疤男咒骂道。
面对梁奎杀人的眼神,刀疤男有些犹豫,回头看了眼身后四个手下,昂起头,用力地拍了拍自己的胸口,色厉内荏道:“我们堂堂四海帮,还怕你个赶车的?”
“梁奎!”正要出手的梁奎听到身后许秋月的叫声后,迅速收回大刀,往后退了两步。
刀疤男闻言,先是一愣,在看到从马车上下来的俏丽女子后,顿时眉开眼笑。
夏林跟在许秋月身后,饶有兴趣地打量着眼前这些“车匪路霸”。
许秋月脚步轻盈地走上前,朝刀疤男拱了拱手,微笑道:“几位四海帮的兄弟,昌隆镖局正在赶路,还请行个方便!”
看到车夫退后女子示弱,刀疤男似乎有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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