搭在姜初肩膀上,姜初嫌弃地看了他一眼,现在知道说好话了?
热衷于搞事情的节目组将所有嘉宾分成了两组,一组是男方和女方的妈妈,另一组是女方和男方的妈妈,然后组成队伍出去旅游。
许庭深有点不满,“这是情侣综艺吗?”
摄像机点了点头。
“是情侣综艺还拆开情侣分成两队?”
工作人员冷汗连连。
姜初看到他较真的样子,忍笑摇了摇他的胳膊,“别人家的小朋友都没抱怨,怎么就你抱怨?”
算是报他之前说自己是小孩的仇。
许庭深刚想反驳,姜初故意不给他说话的机会,“乖,好好照顾自己。”
“你……”
“我会把阿姨照顾好哒。”姜初乖巧地就差身后摇出一只猫尾巴了。
大家收拾好东西坐上大巴出发,男方这队去了动物园,女方则去了海洋馆。
路上许庭深妈妈问她,“许庭深平时有没有欺负你?”
姜初可以打小报告,不知道为什么当时下意识护短,“没有啊,深深没有欺负我,他对我可好了。”
【哈哈哈哈哈哈女人的嘴骗人的鬼。】
【我以为姜初会说许庭深天天欺负她快把狗男人打死吧。】
【毕竟是亲老公,舍不得啊喂。】
吕韵寒点头,“想想也是,庭深是个懂事的孩子。”
姜初愣住,您的滤镜可太深了。就许庭深那一副痞气恶劣的样子,跟“懂事”两个字根本搭不上半毛钱关系好吧。
然而表面上,“对对对,阿姨您说的对。”
姜初憋着笑,可突然之间想到上次许嘉赐说的话,脸上的笑意淡了些,“阿姨,许庭深从小就很乖吗?”
“哪能啊,高中的时候喜欢惹事。”
姜初脑补了一出大戏,是不是许庭深想通过这种方式引起他父亲的注意,“话说回来我上次去,都没见到叔叔呢。”
吕韵寒轻笑一声,“他每天那么忙,我都见不到几回,你当他不存在就好了。”
不存在?
姜初心想这也太奇怪了,她还想问,但又顾及到现在在录制节目就没问。
姜初悄悄给迟星发消息,“你知不知道许庭深有没有什么过去的伤痛?”
迟星跟见了鬼一样,“啥玩意?过去的伤痛?你看你深哥那逼样像有什么伤痛吗?那都是他给别人伤痛。”
姜初:“……”
话糙理不糙。
“你要真是好奇你就问他,不过我猜他也不会说的。”迟星多了解许庭深,“他最讨厌搞矫情那一套了,如果真的跟你搞矫情,多半是想找你借钱。”
“……”
借钱?姜初仔细回想了一下,怎么都觉得自己被许庭深套路了,更可怕的是她还到现在才发现。
“为什么你比我还了解许庭深?”
姜初眯眼,想杀人灭口。
迟星呵呵,“哪能啊,哥只是上的当比你多。”
姜初愣了一下,憋着笑。
“不过还是有点不一样的,许庭深顶多一种套路骗我一次,但是他能用一种套路一直骗你。”
“……”她好气,“为什么你也这么了解我?”
“因为你单纯好骗。”迟星打了个哈欠,“所以别挣扎了,许庭深就算挖个坑给你,你不还是照样往下跳?”
姜初心想我有这么傻吗?
迟星想到什么,“给你支个招,把许庭深灌醉,他就什么都说了。”
“嗯?”姜初觉得这是个好主意。可是许庭深受着伤,她舍不得啊,“许庭深受伤了,不行不行。”
迟星想起这茬,万分嫌弃地说,“他怎么老是腰受伤,我都心疼你了。”
“???”
她咳了咳,身旁的吕韵寒突然说,“有的时候还是担心许庭深太懂事了。”
姜初:“???”您是认真的吗?
吕韵寒抿了抿唇,“他应该跟你说了,我不是他的亲妈,所以他虽然很尊敬我,但是不会有亲人之间那种可以互相依赖的感觉,他跟他爸就更是陌生人了。可是即使这样他也从来不会表现出来,太懂事了,叫人不安心。”
姜初一怔。
“不过有你在,我想他应该愿意跟你说。”
姜初一直到晚上的时候脑海里还萦绕着那些话,她想心疼一下许庭深,可某人连个机会都不给她。
许庭深穿着睡衣出来,就看见某人坐在床上,面前摆着一副扑克牌。
他坐在床沿,“小姜初,你想跟我玩什么花样?”
女孩俏皮地抬头,“诈金花,敢玩吗?输的人要答应对方一个要求。”
许庭深看着面前的牌忍不住笑出声,戏谑道,“你别玩到最后把内裤都输给我了。”
姜初耳朵发红,先暴揍了某人一顿。
“来吧。”许庭深低下眼睑,又抬起头轻笑,“事先说好,到时候别耍赖。”
姜初不甘示弱,“这话应该我先说。”
男人低头轻笑了一声。
姜初一连输了五把,到最后实在不敢继续玩了,她怕真跟许庭深说的那样。
许庭深却不轻易放过她,“不玩了?下次我让让你。”
“我才不信你呢。”
按照许庭深的脾性,大概会继续坑她,她要玩了才是真输了个干净。
许庭深点点头,慢条斯理地整理着扑克牌,“加上上次综艺节目你答应的要求,你一共欠我六次。”
六次?!
“你还……”姜初瞪大眼睛。
“你总不会觉得我记性那么差吧。”男人炙热的身躯将她压在身下,姜初能看到他令人脸红的胸膛,他低着眼睑,睫毛似乎要刮在她脸上,“啧,想想就觉得精彩。”
姜初别过发烫的脸颊,一副古代书生清高的浮夸样子,“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谁要杀你?”许庭深嘴角藏着笑意,抬起手掐了掐她的下巴,嗤笑道,“小姜初,你说你是不是傻,你想要什么我都给你,怎么还学会这招了呢?”
姜初愣住了,她悔不当初地看向许庭深,“真的什么都给我?”
他轻轻一笑,眼角弧度很美,“看你表现。”
姜初有一种自己被套路的感觉,但是她还是拉了拉许庭深的衣服,近乎撒娇地凑到许庭深脸侧,“我就是想知道你以前的事,我想心疼你。你不说,我总觉得你会偷偷伤心。”
许庭深的心弦被猛地拨动,震得他胸口发疼,从来没有一个人对他说,“我想心疼你”。
那几个字的重量竟让他眼角发酸。
他从前只知道,绝不允许自己摔倒,无论被多少网络喷子骂,无论受了多少白眼,他也从未想过诉说往事,因为他觉得,展示自己脆弱的地方是懦夫的行为。
好半晌他才觉得好笑,“怎么心疼?像上次那样做我爸爸?”
“我也可以做你妈妈。”
“……”许庭深抬手给了她一记爆栗,“能有什么事,就算我亲生父母不关心我,不还有个后妈么?”
“所以你更难过了对不对。”
被戳中心事的许庭深喉结滑动,“早就忘记了。”
姜初抱住他。
“姜初。”他略微有些严肃地叫她名字,后面半句却有些轻佻,“如果当初跟你交往的时候我告诉你这些事,你是不是就不会离开我了?”
姜初毫不犹豫地说,“嗯,我一辈子都不离开你。”
“嘁。”他张了张唇,竟有几分哽咽,“你说我当初干嘛要脸?”
许庭深想起姜初母亲跟她说的话,“我跟她爸离婚的时候没有带走她,她后来被他爸抛弃,差点死在雪地里,我就把她接到她继父家里。我一直觉得对不起她,幸好姜初是个好孩子,愿意原谅我。”
“您真的觉得她原谅你了吗?”许庭深轻笑一声,对着她错愕的表情继续说,“姜初看上去没心没肺,不会把任何人的过错放在心上,可你们不知道她心里有一杆称,看得比谁都清楚。她不是原谅你了,是早就已经不在乎了。”
因为不在乎,也就不奢求对方会给予自己某种情感。
许庭深从来都不是一个矫情的人,他厌恶矫情,厌恶脆弱,厌恶诉说所谓悲惨的命运,他也不相信有人可以拯救他,可是突然有一天有人翻山越岭地来到她面前,坚定而又勇敢地说,“我想心疼你”,而且这个人经历的苦难比他还要多。
他只想把全世界都交付。
“小姜初,你可真是个坏孩子。”
“……”
许庭深坐起来,拿起扑克牌轻轻打在她头上,“要是想心疼我,那就把这几个要求记着,等回去之后好好疼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