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望去,只能看见无数的残肢断臂往天空上飞去。
鲜血宛如喷泉般从始至终就没停下来过,不断的在兽潮中间喷涌而出。
如果说兽潮是个整体,那秦狱就相当于砍到了大动脉,此时正不断喷着血呢。
他整个人杀疯了,完完全全化为修罗。
利刃在他手中起舞,他在兽潮中起舞。
这将是一场会震惊全世界的极致演出。
他。
秦狱。
是这场演出的唯一主角。
随着他斩杀的越来越多,地面也完全堆砌出了一块儿尸山。
秦狱就位于尸山最顶峰,无数的妖兽朝着秦狱进攻而去。
但它们能做的……
只是成为尸山的一部分。
凸起的尸山将所有人的目光吸引了过去。
他们只能看到一个大概的人形,手持一把武器,任何妖兽都会被那武器一分为二。
“那不可能是人类,人类怎么可能会强到这种地步。”
“假设他真的是个人类,那么,他以一己之力,正在与对战千万只妖兽对抗!”
“他手里的武器,也是一柄神兵利器,刚刚我看见一只B级别的巨岩龟也被他轻松切开!”
“什么!B级别的巨岩龟也被轻易切开!!?那家伙龟壳的防御力堪比A级别的妖兽啊!”
“天佑我城!天佑我城啊!!!”
一个老者颤抖的举起那满是老茧的双手,发出苍老的哭腔声。
在众人看来,他是无可匹敌般的神明,实则他相当清楚自身的情况。
这些妖兽,最高级别也只是B+,而且数量并多,只有十几只。
因此,秦狱尽量以不消耗灵气和杀气的情况下,纯粹靠肉体的耐力和力量去进行斩杀。
只不过,这样的代价就是……
他几乎一只在嗑药,一旦药效过去,秦狱又会再吞一颗。
他的鬼修罗固然锋利,任何妖兽都承受不了他的斩击。
但战斗不是儿戏,每一次挥刀秦狱都是拼尽全力砍下。
杀了半个时辰有余,那群妖兽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少了很多。
只不过,那尸山也堆砌了相当高的高度。
这是彻彻底底的一座尸山。
尸山下方,血液染红了整片大地。
那群妖兽依然是在争先恐后的朝着秦狱一顿乱杀。
在那群人看了半个时辰后,终于将这一切消化了个大概。
至少他们确认了一件事,那家伙确实是在驱逐兽潮。
但具体是不是人,还不清楚,对他们有没有危害,也尚且不知。
因此,他们也不敢贸然前进支援,只敢远远的看着。
这不怪他们,毕竟他们过来也是碍手碍脚的,反而阻挡秦狱发挥。
“半个时辰了,他整整杀了半个时辰!从未停下来过,基本上可以确认,他不是人类了!”
“太恐怖了,这场景无论看多久,看多少遍,依然是浑身冰凉,汗毛倒立。”
“我一直在仔细观察他,我觉得这个人有点熟悉,但具体熟悉在哪儿又有点说不上来。”
“熟悉……?你认真的吗?你怎么可能熟悉这种天神!我看你是做梦都梦不见这种场景。”
“你别说,我一开始见到他的时候就有那种感觉了,像是在哪儿见过,但怎么都想不起来……”
“人类…人类……假设他是人类……在跟妖兽战斗?”
一个壮汉此时正不断思索着。
总感觉有什么东西要抓住了,但很快又被溜掉。
些许时间后,一个人突然惊呼一声“秦狱!”
这一刻。
众人那尘封三年的记忆终于被唤醒了。
他们无一例外,全部面露骇色,脸色苍白,浑身冰凉。
这恶魔般的名字将所有人都拉回到了那一天。
那是整个十七区都最为恐惧的一天。
整个十七区没有任何人敢外出。
大街上遍布妖兽的尸体,充斥着浓郁的死亡气息。
他们只敢将窗户锁死,窗帘拉上,甚至都不敢让光渗透进来。
因为他们亲眼见到过,那个恐怖恶魔的手段。
抬手就将人拍成血雾,哪怕是妖兽也难逃幸免。
后面执法队的增援到达后,所有人这才敢冒头。
经历过那件事后,他们连续做了半年的噩梦,常常半夜被秦狱那双眸子所吓醒。
他。
成为了十七区所有幸存者的梦魇!
他。
是生命的禁忌,是不可提起的名字,是不可直视的恐怖。
十七区的人将他称之为:血神修罗。
而如今。
那最令人胆寒的生物。
此刻。
正在兽潮中欢快起舞。
在享受着死亡带来的愉悦。
在感受着死亡的美妙哀嚎。
在尸山中奏乐。
在血海里畅游。
他。
便是秦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