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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哥!”杜怀依在山上看着这一幕,焦急地忍不住站了起来。
却被鬼老人淡淡叫住:“别急。”
杜怀依没好气地瞥了一眼鬼老人:“臭师父!师哥都快撑不住了,你还‘别急’,你还真想看师哥被那人镇压不成!”
“你也太小看你师哥了,现在才刚刚好,还没到撑不住的时候。”鬼老人笑着说道。
“刚刚好?”杜怀依听得一头雾水。
“看着吧。”鬼老人却并不解释。
杜怀依撇了撇嘴,不禁嘟哝道:“哼,臭师父!你明明一开始就有办法直接帮师哥解决点这些麻烦的,偏偏搞得神神秘秘的,让我们担惊受怕!”
对于徒弟的抱怨,鬼老人并未生气,只是看着山下冯云的身影淡淡传音答道:“你师哥平时看着风轻云淡的样子,其实性子深得很。你不觉得你师哥一向的举止其实很奇怪吗?时而涎皮赖脸、时而又傲骨坦荡,就跟两个人似得。他就像一张弓,遇见咱们的时候,他就是一副被拉满的样子,也不知道是怕伤人还是伤己,处处小心翼翼,这些年被关在森林里才好了些。”
杜怀依听得鬼老人的话,莫名陷入了沉默,她想起了冯云曾在域试时说过的那番话,纠结而矛盾,现在看来,冯云这人不也是这样吗。
“有张有弛方为持久之道,若一直挂着满弦,再好的宝弓也会废的。但话虽如此,也不能直接将弦放掉,这样伤弓也伤己,必须得慢慢松开才行,这场祖祭就是一个慢慢让你师哥松开的过程,等到这场比试结束,你师哥才算是重回人间。”
“……哦。”杜怀依听罢,终于老老实实地坐了下来,鬼老人的话不仅是在说冯云,也是在教她这世间的道理,虽然她还有些懵懂,但总有明悟的一天。
见状鬼老人微微颔首:“坐下好好看吧。”
宝弓满月弦,无箭亦伤人!
“还差一点点!还差一点点!”冯云的内心在嘶吼,而他的丹田内也是一片疯狂,两仪金丹从早前开始便一直保持着剧烈的变幻,时而坍缩,时而膨胀,原先平衡的阴阳图案如今犹如两股互不妥协的汹涌波涛不停相互撞击,散发出骇人气息,仿佛开天辟地!
这番变化自然不是冯云修炼出了岔子,而是为了元婴!自冯云瓶颈松动后已经过去有一段时间了,虽然迟迟未成成就元婴,但也相差不远。而这几日他更是感觉那契机越来越近,所以才放胆约战了易明仙,他要以易明仙给来的压力来成就元婴!
这方法虽然很是冒险,但他不想等了,不成元婴,祖祭他终究只是过客。仙羽派已初现端倪,仇人就在眼前,他必须抓住每一个机会变强的机会,必须进入祖庙!这是冯云给自己定下的目标,要想登青云,易明仙就是他的第一阶!
玄妙符文金光闪烁,让众人几乎看不见冯云的影子,要不是易明仙一直没有取消法术,拜天族长老一直没有叫停,众人甚至会以为冯云已经被镇压了。
“你们说冯云还能撑多久?”有人开始问道。
“我看撑不了多久,能撑半柱香我就算他是条汉子!”
“撑再久也没用,这场易明仙赢定了!可惜这冯云没斩下敌人脑袋,自己先丢了只手。”
眼看冯云陷入绝境,许多人已经开始嘲讽冯云先前的赌战之举,甚至嗤笑冯云自不量力。
这些闲言碎语让南宫佼儿皱眉,就听一旁的莫律缓缓说道:“冯道友应该是另有打算,否则不应该这样老实地以肉身接下易明仙法术才对。”
“废话。”她瞥了一眼莫律,又继续默默看着台上之景,心中有惊有疑:“难道他是想……”
面对南宫佼儿的回复,莫律只得讪讪一笑。
他们两人对冯云也算有些了解,自然不可能将冯云看作一个胸无城府的莽夫。
不多时,玄妙符文便已微小的速度缓缓向下落去,距离地面已是越来越近。见状,众人有的叹气有的嘲笑,甚至有的已经开始盘算下一场要不要去买一把博戏,赌赌运气。
正如众人所料,没过一会儿,冯云的气息顿时衰弱下去,玄妙符文仿佛瞬间失去了支撑,朝下镇压而去!
“完了……”见着眼前一幕,张石与李慕瑾等人心中不禁一凉。
“你不该是这样才对!”自认对冯云最有了解的慕容玥也忍不住在心中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