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小小县城,我若不是因你声名不错,早就下令攻城了,莫要给脸不要。”那匪首狠狠吐了一口骂道。
“对方不过三五十人,如何就敢攻城?”陈乾心下疑惑,开口向程宫问道。
“这个,仙长有所不知,在下区区一个县令,按例手下是不能拥有兵丁的,若有就是违例,所以我的手下只有些许差役,基本仙长你也都见过了,而这黑山匪虽然人数不多,但个个彪悍,若是真的攻城,我等实在难以抵挡。”程宫苦笑道。
陈乾闻言不禁一怔,敢情这一县之长,手下一共就这十几个人,而对面所谓悍匪张燕风也是只有三五十人,看来这片地方是够荒凉的。
“公台不必着急,我下去会他一会。”想到杀人也许会有好处,陈乾觉得这是个机会,杀意突起,不待程宫回话,飞身一跃,风声不起,从城墙上跳到那伙匪人跟前。
那伙人不约而同吓了一跳,向后退了几步,为首那人连忙稳住胯下战马,在马上抱拳道:“敢问阁下是谁,这一跃,已不是凡家手段,张燕风这里有礼了。”这人心思转的倒快,从这一跃就已经判断出了强弱形势。
“原来你叫做张燕风,在下陈乾,游历至此。与程公台相谈甚欢,却被你打搅,所以出来看看。”陈乾说话虽然客气,但却隐隐含有杀意。
“既然如此,那在下多有得罪了,我等这就离去,不敢打搅。”张燕风微一思量,连忙卖个面子,就欲离去,所谓好汉不吃眼前亏,张燕风作为匪首,可谓深谙此道,机会常有,命只有一条。
“且慢离去,我观你等都正当壮年,又有本领在身,做何营生都有口饭吃,何必做这打家劫舍的匪寇?”陈乾没有想到对方如此客气,到底是见识少了,抹不下面皮立刻发作,左思右想没有话题,又不甘就放对方离去,只得开口劝道。
“哈哈,仙长这话说得好没道理,若是让仙长不去修仙了道,而是去种地,不知仙长可否愿意?”张燕风听了,心中不屑,忍不住反问。
“这个,自然是不愿意,但是我若修道不得,也愿意种地。”陈乾没想到对方会如此问,只得据实回答。
“你既不愿,我等自然也是不愿,有这逍遥快活,往来快意的营生,我等为何要去做那终日劳作,还要整日被人奴役的活计,仙长,你说是也不是?”张燕风面露微笑,说得很是自然。
“这个?……”陈乾冷不防听对方说出这番话来,顿时觉得对方说的有理,能做逍遥的强盗,为何要做穷苦的农民?
“可是都做强盗,不事生产,大家如何能活?”陈乾一抖袍袖,觉得自己其实已经输了,这话说的真矫情。
“我不事生产,自然有人去做,我不做强盗,也同样有人去做,我为何舍长求短?人各有命,仙长怎会连这点都看不开?”张燕风觉得能和一位仙长论道,也甚自豪,浑然忘了自己的生死操纵于对方一念之间。
“看你甘心为寇,岂不知为寇也要承担为寇的风险?”陈乾一时不知如何辩驳,只得强言道。
“哈哈,说到这里才是正理,我等自然晓得风险,仙长既然今天一意取我等性命,我等也无话可说。”张燕风坦然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