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蔡建对于王极东的了解来看,王极东显然不像是一个口若悬河的人。
这一次,王极东能够站出来,尤其是在几名行家的面前,说出这么一番话语来,肯定是蔡建此前“逼迫”下的缘故。这也正是蔡建所乐意看到的。
对于曲文而言,同样是如此。
而其余的像是郑波、陈董这些人,尤其是蔡老,则是在看向王极东的时候,神情中多了几分感慨。不管王极东在最后,能不能说出一个合理的鉴定结果来,光是王极东的这份自信,以及在这个年纪的时候,对于瓷器一行中釉里红这个类型的的了解,就足以让这些人感觉到欣慰了。
王极东一边说着,边上的几名鉴定的行家一边默默的听着,偶尔的,还会有米老从旁插口,补充着王极东的一些解释。这样的场景,在有心人看来,就仿佛是几名老师傅,在考衡着“弟子”的学业一样。
……
“之前的时候,郑老师也提到过,从釉里红瓷器的发展序列来看,明洪武一朝的釉里红瓷器是烧制得最好的阶段,也是极盛的一个时期。”王极东继续着说道,“如果说,元代是青花瓷器为釉下彩绘瓷器的代表的话,那么,明洪武朝应该是以釉里红瓷器为釉下彩绘瓷器的代表。无论是成型、制作、烧成、温度等都达到了巅峰。”
“这一点,光是从大家,对于洪武,不,确切的说,是对于明初时期的釉里红瓷器的爱好程度,就可以看得出来。”陈明点着头说道。
“既然是处在一个转变时期,那么。表现在明洪武年间的瓷器上,最大的特点,就是过度性了。”王极东回头,又看了眼玉壶春瓶,“从元代瓷器向着明代永宣时期的瓷器的过度的特点来看,眼前这一只玉壶春瓶,显然是比较符合的。”
陈明闻言,不由得就是为之一愣。
难道王极东说了这么多,就是为的证明,眼前这一只玉壶春瓶真的是明代洪武年间的吗?不应该啊!陈明的心下里。暗暗的嘀咕着。
这个时候,蔡建也不好再沉默下去了:“小王,你提到的这个过渡性,自然是我们鉴定洪武瓷器的时候,一个非常重要的指标了。就此件玉壶春瓶来讲,不管是制作上,还是线条、造型上,都是非常的规整的。既摆脱了元代的粗厚、修长、略显笨拙的体态,又逐渐的移向了永乐朝的细薄、敦实、秀美飘逸。几乎可以算是一个完美的过渡了。”
“我也是这么认为的。”既然王极东和蔡建两人,都开始实质性的讲述起眼前这件玉壶春瓶的特点来,曲文也凑了一句,“而且。我个人还是相当仔细的查看了一下,这件玉壶春瓶的整体造型的。像是瓶腹,就要比一般的元代的玉壶春瓶来得更加宽大几分,使得收窄的瓶颈更加的舒展。而瓶子的整体重心。则是比元代的要稍微下移一点,只是和永乐时期的比起来,又要略高一些。”
可以说。曲文的话语,更加的肯定了,眼前这件玉壶春瓶,是非常的符合明代洪武年间的风格的。
这让现场的气氛,忽然的变得怪异起来。
……
“怎么,几位难道都开始认同起这只瓶子来了?”郑波看着王极东、蔡建、曲文三人的表现,忽然的笑了笑,说道,“小王就不说了,蔡建你之前的时候,不还是充满着疑惑嘛。”
“我这不是接着小王的话头,帮助着一起分析嘛。”蔡建讪讪的一笑,“说起对于这件瓷器的疑惑,若是没有切实的证据的话,我还是会坚定我的观点的。”
“那小王你的意思呢?”郑波单独的看向了王极东,“好歹给个结论,这东西怎么样吧。”
“你们几位,都没下结论,我这样的新人,怎么敢啊。”王极东先是揶揄了一句,随口才继续着说道,“不过,大家注意到没有,明洪武年间的瓷器,其实在纹饰上,也还是非常的有特点的。”
“纹饰?”蔡建心下里不由得就是微微的一动。
下意识的,不光是蔡建,哪怕就是郑波、曲文两人,都开始重新的打量起玉壶春瓶的纹饰来。而陈董、蔡老几人,因为对于王极东的不甚了解,脸上的神情倒是显得有些好奇。
米老左看右看的,才小声的问道:“小王你的意思是,这件瓷器上,纹饰方面有些问题?”
“这个就要大家仔细的看后,才能够回答了。”王极东淡淡的说道,“具体的,还是先等蔡大哥几人,回头有没有什么发现了。”
“真的是纹饰上的问题?”陈董的脸上,是余下的几人中,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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