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虽然围墙下的“黑洞”却有点危险和难搞,但也不是完全无解,像她这样不就进来了,还一点阻拦都没有遭遇。
难道今天是特殊日子场里的人都出去了?不会那么巧吧。
张三最近有点失眠。
随着思考时间增多,他失眠的时间也在延长。
某些夜里,他睡不着会坐在床上,看着其他睡熟的工友们心生羡慕。
有时候,他想叫醒身边的室友,想跟他们说说话聊聊天。但是不论他怎么喊怎么叫怎么推,室友们都不会醒。
有时候,他想出门看看外面,可是他能出屋门却出不去厂房门。
在睡不着的夜里,他只能默默想着妻子和儿子。
单小溪来到最小的一栋厂房门前,从随身包里掏出开锁工具开始撬门。
“咔哒”锁开了。
单小溪没有立刻进去,而是躲到转角的阴影里静默了五分钟,发现门口没有动静后才又回到门口。
难道大家都高估了这家畜牧场?
单小溪推开了门。
大铁门挺重的。比小马给单小溪乌托街那边安装的铁门重多了。
不过门栓保养还不错,推门没有发出噪音。
小红在前面探路,单小溪跟在后面,一人一松鼠轻手轻脚走进了厂房里。
这居然是一栋宿舍。
长长仿佛看不到尽头的走廊,连接着很多间屋子。从关着的玻璃窗可以看到屋子里面的情景。
每个屋子里靠墙两排通铺,铺上总共躺着七到八个人。他们大部分是男人,女人很少。他们看上去都睡着了,还睡得很沉。
这些人都是和衣而眠,没有盖被子,似乎屋子里不会冷的样子。
所有的屋子里都是这样的人,这栋厂房里没有守卫。
单小溪试探地去推屋门,发现这里每个屋子的门都没有锁,似乎可以随意出入的样子。
单小溪感觉那些睡着的人有些诡异。她小心翼翼走进屋里,伸出手指试探那些人的呼吸。
有呼吸,还活着。呼吸平稳,的确是沉睡的表现。
单小溪走到了屋子最里面,向睡在那里的人也伸出了手。
忽然,那个人翻了个身,并且睁开眼看向单小溪。
单小溪反应迅速,一手捂住对方的嘴,一手劈在了那人后颈。对方头一歪就昏过去了。
单小溪吓了一跳,但又很惊喜。
不知道为什么见到一个能醒过来的人竟然让单小溪松了一口气。
确认对方暂时不会醒来,单小溪在厂房的走廊上留下听风,然后如法炮制进了其他厂房。
她把八个厂房都撬了门,像巡逻一样搜了个遍。
这个八个厂房,最小的那一间是工人宿舍,其他七间是养畜厂。这里养着鸡鸭鱼猪,从理论上跟其他畜牧场没什么区别。
问题在于,这里的人和牲畜全都睡得死沉。
单小溪跟逛园子一样走了一圈,除了有一个人突然醒来,其他人和牲畜都睡得像宝宝一样。
最离谱的是这里真的一个守卫都没有。
从一开始的好奇到头皮发麻,单小溪觉得这里太不正常了。这里一定隐藏着大秘密,只是没有被她发现。
单小溪不再耽误时间,重回那间宿舍,把那个昏迷过去的人背上,和小红一起延原路返回了墙外。
当然,她离开的时候把每个厂房的锁都恢复了原样,以及她留下的踪迹也清除了。
这样不能掩盖少了一个人的事实,但却可以让情况变得更复杂,说不定对方会以为是少的那个人自己逃了。
林婷在墙外接到单小溪,看到她还带了一个人出来,便把人接过来自己背着。单小溪进去一圈体力消耗肯定比她大。
两人立刻趁着夜色返回。林婷背着昏迷的人,单小溪在后面负责清理痕迹。
两人没有回帕特拉食馆,而是去了林婷的一间安全屋。
安全屋在陨落河边上,万一被人发现可以把可疑人或物往河里一丢。
张三醒来时已经过了中午。
他很久没有睡得这么踏实了。
醒来时感觉脑子很清醒,比以前没失眠时还要清醒。因为他很快就意识到了自己所处的状态。
他在陌生的房间醒来,躺在陌生的床上,四肢被绑在了床上,嘴里也塞着东西。
“呜呜呜~~~”张三用鼻子哼哼,希望有人能出现,不论是绑架者还是畜牧场的监工都好。
一位身材火爆,穿着一身黑色紧身旗袍蒙着面纱的漂亮女人走了过来。
既然对方戴着面纱又怎么看出漂亮来呢?从眉眼就能看到风情,当然是美女了。
对方伸头看着他问道:“你醒了,知道自己在什么地方吗?”
张三眨眼并摇头:“哼哼哼......”
漂亮女人竖起食指放在嘴唇上做出禁声的手势:“你不要叫喊,我就给你拿掉嘴里的东西。也不要说话太大声,否则就把你丢出窗户。外面就是陨落河,保准连一秒都不用你就能沉到河底。”
张三不停地点头。
漂亮女人拿掉张三嘴里的布子丢到一边:“好了,可以说话了。不要乱说话,我问你答。”
张三瞪着眼睛点了点头。
“你叫什么名字?”
“张~咳咳~张三。”
“你是干什么的?”
“我是詹士畜牧场的工人,负责喂猪。”
漂亮女人露出了笑容,似乎是对张三坦诚的奖励。
“你有没有见到四个孩子,十四五岁的样子,其中一个头发很短像个光头,个子很高,也很瘦,左眼尾有一粒痣?”
张三回忆了一下后才说:“没有,没见过,场里没有十几岁的孩子。”
漂亮女人眼神一暗,似乎有些失望,但又继续问道:“你以前是流浪汉吗?”
张三点头:“是的。”
“那你们领导对你们好吗?会打你们,不让你们吃饭吗?”
张三眼神变得迷茫:“他们不打人,但会把不老实的人带走,被带走的人都没有回来的。一天三顿饭,早饭和午饭能吃饱,但晚饭就比较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