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市中心两百公里远的监狱。
昏暗回廊的唯一照明只有黯淡的白炽灯,满是划痕的两排塑胶椅意味着这里被长期使用。
林德靠在墙上翻阅罪犯档案,透过单向玻璃观察着审讯室的情况,科隆在里面审问着他。
按照章程,应该给犯人佩戴镣铐,以防暴起杀人,但科隆给他开了锁,并同意了犯人索要香烟的请求。
刮得发茬都不剩的粗糙光头上,有一道醒目骇人的伤疤,从太阳穴开到头顶,像是被斧子砍过,他穿着黄色的囚服,极其享受的闭目深吸了一口烟。
“你知道默哀修道会?”
科隆在一次性纸杯里吐了口唾沫,当作了烟灰缸,流氓架势向刀疤头问道。
这个邋遢的举动让刀疤头有些不适。
“的确和一个怪人交易过,他自称是默哀修道会的人,我最开始还以为是什么朋克族,这种名字听起来像是那些玩金属乐的,喜欢宗教神秘学之类的东西。”
刀疤头面色凝重,粗壮的手掌搭在了后颈上。
科隆捕捉到了这个细节,这是顾虑忧愁的表现,到底是怎样的怪胎,才会让这个被指控六起谋杀案的魔鬼忌惮。
“有什么方法证明一下你不是在胡扯么,监狱里有很多人被开后门,你懂的,想赶快离开这鬼地方,为了争取假释条件编造一些精妙绝伦的谎言。”
科隆每说一句话都要比划手势,就好像没有手就不能说话一样。
“外面是不是在发生投毒杀人案?”
刀疤头也不是很确定,试探性问道。
“我怎么知道?你喜欢偷听狱警的谈话吗?”
科隆眉头紧锁,这是什么证明方法。
“并不是,这里是纽约州管理最严密的监狱,像我这种重刑犯,就连放风的时间都没有,被单独关押。除非是急性肠胃炎之类要进医护室,其它时间只有被传唤了,比如现在,最近半年我都没离开过单独关押的监牢。”
刀疤头平静说道。
“等等……”
科隆给刀疤头戴上镣铐,出了审讯室向狱警求证。
一番询问之后,发现确实如此,而投毒杀人案是最近两周发生的事,科隆从最开始的无精打采,变得极其严肃,回到了审讯室,瘫坐椅子上。
“所以说,外面的那起投毒杀人案,和默哀修道会有关?”
科隆目瞪口呆,如果不是有着特异功能,那么这囚犯说得只能是真的。
更震惊的,反而是刀疤头,他脸上露出剧烈的惊骇,就算是目睹信用卡大楼爆炸也不过如此。
镣铐的锁链刮在桌角上叮铃作响,他后仰了一下身子,有些痴傻住。
“是真的,他说的那些话都是真的,语言什么化。”
刀疤头本来凶恶的眼眸顿时变得如同被凌迟的仓鼠一样。
“什么?”
科隆从大衣口袋内掏出笔记本,要把线索记录下来。
“我忘了,是某种学术用语,那个单词我不会拼,说的是一个词汇大量使用后,就会失去本身的含义。”
刀疤头有些着急,拼命的回想着,
科隆把林德叫了进来。
“你知道那个单词是什么吗?”
科隆把刀疤头的话,向林德复述了一遍。
尽管林德失去了记忆,但潜意识中的认知仍未消失。
“语义泛化对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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