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信军士将俘虏李左车带上来之后,韩信亲自给李左车松开绳索,请他向上坐。
韩信拱手拜谢后对李左车说道:
“吾欲举赵而伐齐,何如方能有功?望广武君教我。”
广武君李广车推辞拜谢道:“臣闻‘败军之将不可以言勇,亡国之大夫不可以图存’。今臣败亡之虏,何足权谋大事?”
韩信不以为然道:
“百里奚居虞而虞亡,在秦而秦霸,非愚之虞而智于秦也,用与不用,听与不听也。诚令中山公陈馀听足下之计,韩信则亦已为其所禽矣。今不用足下之计,故韩信方得以侍奉足下。”
韩信趁机接着请求道:
“仆下委心问计,愿足下勿要推辞。”
于是广武君分析道:“臣闻‘智者千虑,必有一失;愚者千虑,必有一得’。故曰‘狂夫之言,圣人择焉’。顾唯恐臣之计未必足用,望将军择善而从之。
因田荣弑杀天子所封二王,天子诏燕、代、晋、魏、鲁、楚六国兴兵伐齐赵。六国兴兵,齐鲁交好,未必交兵,楚国北阻于莒城,魏国东阻于东阿城,晋国东阻于太行山,燕国南阻于易水,代国南阻于飞狐陉,各国俱顿兵不得前。
今将军破赵国二十万大军于井陉,赵相陈馀弃军南遁,晋军所俘赵兵数以十万计,此天下少有之大捷也,然晋军虏得赵降卒尚众,将军以奇计败之,唯恐赵卒心有不服,至赵地不听命,将军事有必倾之危。
不若收赵降卒手中兵甲,遣散其中老弱,再引兵北上击飞狐口,引代王张耳南下入赵。张耳乃故赵国丞相也,其贤名遍传赵地,将军若以赵降卒托之,其力必为将军所用。
此后与张耳俱南下,举赵必矣!赵即举,六国之兵必疾攻齐,彼唯恐落人之后,此‘痛打落水狗是也’。于是韩信依计而行,淘汰老弱,整顿军队,而后北上飞狐口。
当是时也,赵国大将军夏说守飞狐口,使代军莫得入。及韩信速败陈馀,率军北上常山郡,夏说方才得知赵军败绩,可是已经为时已晚,夏说军退路已断。
赵国大将军夏说只能率军固守飞狐口营地,飞狐口面向南方的赵军营地壁垒不甚坚固。
韩信轻车前往侦查敌情,见机,于是率晋军驱赶赵国降卒蚁附攻营,飞狐口营赵军士卒见父老乡亲来袭营,不忍击。韩信又使使者走小路绕过飞狐口前往张耳营中,约定一起前后夹击赵军。
代晋两军攻陷赵营,赵国大将军夏说自刎殉节。
代王张耳率代军出飞狐口与韩信相见,张耳自知军略不如韩信,于是拜谢后奉韩信为上将军,听其号令。
燕王韩广亦率三万燕军破易水南下,前来与晋代之军相会。晋、代、燕三国之军合兵二十五万,号称五十万,浩浩荡荡南下。赵地郡县见联军势大,又或听闻张耳在此,纷纷见机开城纳降,周边的赵地城池也都遣使上表称臣归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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