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的内屋里便无过多的陈设,倒与潇湘馆房间相似。边上案台放着几本翻过的书,靠床的一隅上放着没绣完的绢,像是主人家放的充满,丫鬟也没来得及收拾。
精致古朴的木床架子上拉着薄薄轻纱,轻纱是用来挡蚊子的。
一个女子躺在床上,倒能透过纱幔瞧得里面模糊的身影。
“怎么不在旁边伺候照顾?”蓉哥儿皱着眉头,疑惑看着房里的几个丫鬟。他来得匆忙,也没了解房里情况,不知道是林黛玉突然闹了性子,还是林黛玉病了不适。
紫鹃小声回道:“小蓉大爷快去瞧瞧罢。我们也不知姑娘怎么了,只晓得她这几日身子不适。今儿突得闹脾气,医生也不让请了,伺候也不如她意了。实在没得法子,才请小蓉大爷过来。”
林黛玉身子不适,请我有什么用。蓉哥儿挑了挑眉头,继续询问:“可吃过药了?进食没有?”
“哪里吃得下,一早醒来,滴水未沾。只闹着说疼,也不让丫鬟们捱近。”
“你们……”往日聪明的丫鬟,怎么今儿就没了章法。蓉大爷无奈摆头,看了紫鹃一眼,方才缓缓往里面走去。
“林姑姑?”
回应蓉大爷的只有轻咛的一声。
蓉哥儿不敢大意,紧忙过去。等捱近了,紫鹃这时有灵泛起来竟一把掀起床上纱幔。
他终见了林黛玉模样。
“蓉哥儿来了。”
林黛玉稍缩着的身子上穿着单薄的衣裳,双手覆在肚上。两弯似蹙非蹙罥烟眉,一双似喜非喜含情目。态生两靥之愁,娇袭一身之病。长一张清秀愁容,艳似西子捧心。
薄唇干渴如重病,缓缓侧头如弱柳。只见她脸色苍苍,泪光点点,娇喘微微。
“姑姑哪儿不适?”
虚弱娇气的女儿轻摇着脑袋,两目汪汪,眼角晶莹顺鬓而下湿了枕头。
旁边紫鹃凑在蓉大爷耳边小声提醒道:“姑娘这几日是大日子来了,可能昨晚受了寒,今儿就一病不起了。”
蓉大爷心里生怒。几个丫头是怎么照顾黛玉的,明知她身子不好还让她受寒,岂有脸说得。皱眉瞪一眼紫鹃,又好生问黛玉。
“姑姑可吃了东西?”蓉大爷明知故问找着话题,心里在计算。瞧了黛玉身上单薄,想起她这时更不能受寒,再瞥一眼丫鬟们。缓缓拉过衾子给黛玉盖上,小声道:“这气候虽热了些也不能离了衾子,姑姑得好生盖着才行。”
“嗯。”黛玉别样瞧一眼紫鹃,缓缓点头。只见着蓉哥儿为自己盖衾子,又折着口子不让进风。轻手轻脚的样子,实在让人心暖。
虽是衾子盖在身上,却像是入了他温暖怀抱一般。
苍白的脸,渐渐红润。是被她自己的想法给羞红的。
只见蓉哥儿又转身训着紫鹃,一时竟也不好意思起来,想着有些愧对紫鹃了。让她白白的受了这无妄委屈。
“你们这么大丫鬟了,这点事儿也不清楚?不懂,召几个婆子来也不知?”蓉大爷在那训话,又吩咐着:“快去煮些红糖水来,病着时口苦,吃不进什么东西。甜味的易入口,糖分也能给身子补充营养。”
紫鹃连连点头,急忙招呼着小丫鬟办去。余光里却与姑娘对视,暗藏着笑意,似乎对小蓉大爷的训话便不放心上。
只需姑娘开心便好了。
雪雁也低着脑袋。其实她清楚的很,这些全是紫鹃与姑娘一并说好的,什么受凉遭冷也是说辞。姑娘确实身子不适,她们做丫鬟的也贴心照顾,哪可能会出这些纰漏。
一切不过是想将小蓉大爷召来,让小蓉大爷多配着姑娘说话。
倒是见小蓉大爷这般紧张姑娘的模样,便是这从不看好的年轻小丫鬟雪雁也忍不住为姑娘开心。这时她也不好多嘴,只等小蓉大爷吩咐,就是设计好的让小蓉大爷多体贴姑娘。
蓉大爷这会想到了什么,问:“烧了手炉没?烧个手炉来让姑姑抱着。”
黛玉身子缓缓缩起,一手拉了拉蓉哥儿的衣袖。
“好个疼……不适……”
蓉大爷猛然间挑眉,朝着紫鹃问:“这是姑姑……第一次来……?”
黛玉听了脸上更红。当男人问起,不论对方是谁,她也免不了羞臊。看着紫鹃如实点头,黛玉紧拉着蓉哥儿衣袖,倒真感觉到一股强烈的疼痛在腹中捣乱。
轻嘤的一声。
可将蓉哥儿吓了一跳。
“别担心,别紧张,放松心情。不过小事,正常女人都会经历的小事。”蓉大爷顾不得询问,坐在床边小声安抚着黛玉。
正常来说,女人天葵日初现于女孩的十一至十六岁间,若成熟早的身子壮的时间会略早。大多数女子则是十三十四时,黛玉如今才来也算合理。
一是因为黛玉身子弱,平日营养也跟不上。
细声安抚:“姑姑勿要忧心,紫鹃是有经历的。家里的婆子也个个知晓如何处办,让雪雁召几个婆子过来伺候,不需半日便能缓解一些疼痛。”
黛玉哪里想见老婆子们,只肯蓉哥儿在这。
紫鹃知她心意,自责道:“是婢子没考量周全,只想着姑娘脸皮薄,又是初次来。没敢让多嘴的婆子过来,倒还了姑娘受罪。”
林黛玉这回是真感觉到了实切的疼痛,腹部如遭重击的痛,还有一种止不住的难为情的不适感。见紫鹃将罪责全拉她自己头上,启开那干燥无血的薄唇。
“不管她的,是我不肯见嬷嬷们。”
蓉哥儿听得黛玉声音发颤,也终于意识到了问题。急忙俯下身子过去询问,“怎么了?又痛起来了?”
也不得黛玉回答。急催着问手炉暖了没?
又召了紫鹃和雪雁过来,道:“你们俩接力给姑姑揉搓腹部,旁边药备着红糖水让姑姑暖腹解渴,还要备着蜜枣、葡萄干,以及干净果子。我去后厨交代让后厨的嬷嬷做下薏米羊肉羹之类给姑姑充食。”
眼见小蓉大爷要走,紫鹃一时不知所措瞧着林黛玉。
黛玉哪里还看得到紫鹃的眼神,疼痛让她早乱了思绪,不适让她停了思维。前面只听了揉搓腹部几字,便拉着蓉哥儿的手不放了。
缩着身子,嘤声细语道:“蓉哥儿帮我罢,她们也不懂那些。”
蓉大爷哪里好帮,哪里地带岂是他能触摸的。男女授受不亲,触了那里,黛玉的名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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