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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嘿,好吧。其实客观来讲,当时那种情况,站在宫里那位的角度,我是能理解他们的决定的。”
言千语悠悠地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闻此,百里芜珩眸光一沉。
“阿语,我并不怨他们的决定,只是,他们的手段过于残忍。将她送去守陵也就罢了,可那时的她不过是一个刚刚生完孩子的妇人,身子虚弱不堪……他们太过迫不及待了……皇陵那种地方,本就得不到应有的照料,再加上某些人有意为之,没三年,她便疾病缠身……”
“……”
言千语没有说话,而是静静地看着他。
他说得很平静,似没有痛苦,没有激动……
言千语明白,虽然他说他不知母亲对他来说意味着什么,但他始终是惦念着那个素未谋面却有着至亲血缘的人的……
那年,他不过是一个三岁的孩子,母亲是什么,他大概都不清楚吧……
“他们做了也就做了,却还在天下人面前颠倒黑白。去守陵分明是被他们强逼的,可他们却昭告天下,说她是自愿的。甚至还散布谣言,说她在皇陵与旁人有染……”
百里芜珩继续诉说着,语气依旧平稳,唯有眉头深锁。
“百里芜珩……”
言千语轻唤一声,抬手轻抚了一下他紧皱的眉头,百里芜珩则顺势捉住她的手放在胸口。
“阿语,我只是气当时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
“我知道……”
如此温柔明媚的言千语,瞬间驱散了百里芜珩心中涌出的那些凉意。
“阿语,我刚刚那些话有没有吓着你?”
“诶?你是不是搞错了?刚刚分明是我不了解情况,胡乱说话,你都不怪我?”
“阿语没有说错。我知道,换作是我,我的决定必然也是如此。或许,根本就不会容许那个孩子出生……”
“也或许你能容得下那个孩子和孩子的母亲呢!哎,咱还是别管那些假设,如今那孩子是你,她是你母亲,咱该怎么做还得怎么做!”
言千语说着,起身在他额前印上一吻。
她嘴角弯弯,眸子含笑,让百里芜珩的心绪不觉随之明朗了不少。
而且,她说的是‘咱’,而不是‘你’,他终于不再是一人了……
……
辞了百里芜珩,言千语坐着马车直接回了府。
晚膳时分,言卿然又来了。
他这是蹭饭蹭上瘾了?
然,他并不是来蹭饭的,而是来跟她商量事的。
“语儿,爹爹想回江南一趟。”
“回江南?您走得开吗?”
“最近朝中无事,我打算跟皇上告假一月。想必应该没问题的。”
“那您回江南做什么?”
“你娘亲生前的愿望除了希望你兄妹俩能安然长大,就是陶家的事了。”
“娘亲当年……”
“你娘亲当年为了我,跟陶家断了来往。她生前未能修复的亲情,如今又十年过去了,爹爹想为她完成这个愿望。说起来,此事因我而起,我应该去做。语儿,你可愿随爹爹去一趟?”
言千语点了点头。只是,她知道,言卿然恐怕不单单是为了陶家之事去的。
他这是打算亲自去查那个灵清大师?
若是如此的话,她自然得跟着了,毕竟她也想知道这突然冒出来的大师是个什么来头!
而且,她觉得或许可以趁机游山玩水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