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能让袁家人从中作梗,使得公主跟县主生份了!
今日这事又明显牵扯到公主,秀嬷嬷也就将她看到的都说了。
秀嬷嬷不知道袁家和寂竞彦有勾结,陌微凉知道啊。
原来今日这一出热闹,是这么来的。
陌微凉挥挥手:“既然大家都来了,那我就跟大家说道说道,这边摆不开,咱们去中庭。有月,将这火盆子端到中庭里去。”
有月应了一声“是”,弯腰端起地上的铜炉火鼎,大步朝中庭走去。
一干管事吓得倒吸一口凉气儿:这个铜炉火鼎可是实打实的纯铜打造,炉壁都是实心的,这样一个鼎至少好几十斤!
那小丫头看着也就十二三岁,竟然有这一膀子力气!
有月在中庭放好了火鼎,又跑去搬了一个实木太师椅出来,放在火鼎边上。
陌十九也现了身,亲自去搬了一个茶几放在椅子边上。
秀嬷嬷这才带着有晴有雪几人拿来了狐皮垫子、手炉、脚炉、茶具等物,伺候在一边。
管事们被有月吓住了,一时倒也耐着性子,等到陌微凉慢腾腾地收拾完这一切,大喇喇地坐下了。
一个管事跳出来:“县主,这许多事可都拖不得呀!还请县主早做决断,我等也好各行其是,免得荒废了郡主多年的心血。”
“是呀县主,商队最重时机,这要是错过了时机,再赚钱的买卖也得赔钱了!”
这是外面跑商队的。
陌微凉踩了踩脚炉子,碳火烧得刚刚好,脚底暖融融的,她很满意。
“既然商队的管事先开口了,那咱们就说说商队的事情。”
她装模作样地翻了翻账本子:“跑北地的商队是几位管事的?”
就有几人站出来。
“去年北地羽林军出动的消息,你们怎么没有上报?”
几个管事面面相觑:“羽林军出动,我们要上报什么?”
“县主,咱们如今说的是商队的事情,跟羽林军有何相干?”
“而且,羽林军出动这属于北地人的机密吧,我们这些行商上哪儿知道这样的消息?”
“县主还是不要开玩笑了,还是说回商队吧!”
陌微凉将账本子一合,皮笑肉不笑地道:“谁说镇国公府的商队与北地羽林军无关了?我镇国公府家大业大,用得着养好几支商队吗?我大凌南边儿的生意不能做吗,还非要跑去北地做行商?”
她点刘万昌的名:“刘大管事的,你告诉他们,你手里管着的商队,每一年的利润是他们商队的多少倍!”
刘万昌对她突如其来的器重感到万分不安,还是报了一个数字。
北地商队的人都不相信:“不可能!刘大管事的,您怎么可能比我们利润高这么多!”
你这老小子是不是把底都给县主亮出来了?
说好了大家一起发难,从县主嘴里多挖出点东西,你怎么临阵倒戈了?
刘万昌留了一个心眼:“我这个利润跟账册上写的是一样的,并没有虚报。”
我做的账你们不都看过了吗,这都是给上头看的,我可没有兜底,咱们还是一头的。
有看过刘万昌账册的管事对着其他人点了头,证明他并没有说谎。
那为什么两边儿的账错这么多?
陌微凉将账册丢到一边:为什么?因为北地的利润被福宁郡主拿去养暗线了啊!
福宁郡主在的时候,从不让跑南边儿的商队跟跑北边儿的商队凑在一起。
虽然他们私底下难免有所勾连,但是只要不将他们的账册放到一处,每一项进行比对,那么他们双方就很难发现,她在账册上做了手脚。
再加上,两边的货物品类差异也大,不常经手的人,也很难发现其中一钱两钱的货价差距。
就算知道了,估计还以为是谁手伸长了,不得不做了账来填平窟窿呢!
陌微凉收了笑容,板着一张小脸:“本来北地的商队都是白养着,不图你们赚钱,就图你们能传回一点儿有用的消息。”
她说着,突然抓起那本账册扔到北地商队管事那边,大怒道:“没想到这么重要的消息,我竟然直到今日才从谢家那边听来!你们还跟我说担心延误商机?你们倒是先挣到钱了再说!”
有一个管事手忙脚乱接着了那本账册,强辩道:“我们也从不知郡主是这个意思啊!”
“是啊是啊,郡主从来没有跟我们说过这些的!”
“我们就一直本本分分做生意的,并不敢做这种探听别国机密之事啊!”
“县主您如今这样说,可有什么证据?!郡主如今不在了,咱们就算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您可不能一句话就把这些都给否了!”
“你要证据?好啊,本县主就给你证据!”陌微凉站起来,“刘大管事的,这些人不相信您是为陛下办事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