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姓烙在仙榜之上。
“‘行止’第一,贺皎皎?”
有弟子仰着头,亲眼看着那“行止”榜的榜首名字变幻。
仙榜之上只有名字与宗门,其余全是透明,如眼前凭空生字一般,“贺皎皎”三个烫金小字出现,带着整列的名单如流水浮动。
仙榜分作三列:天道、行止、争仙。
其中天道榜载的尽是整个月淮洲颇有修仙天赋之人,行止榜载的则是整个月淮洲修仙最为勤奋、进益最快之人。
而争仙榜,顾名思义,则载的是整个月淮洲,修为境界最强之人。
那信报弟子瞧见了贺皎皎的名字骤然出现在行止榜第一,颇为惊讶地在手中的卷宗上记下一笔,转头捏了个诀,卷宗化作飞鹤,啼鸣着向崖下传讯去了。
东洲仙门惯用这种信鹤传讯传大事小事,这信报弟子全权负责更新三榜信息,每日早间更新一道,飞鹤入世,也被戏称为“早间信闻”。
传完今日之大讯,他出于细心,又将三榜检查了一遍,结果看到天道榜最末时,差点惊掉了下巴。
“‘天道’最末,也是贺皎皎?”
真是稀奇稀奇再稀奇。
他忙又对了遍名字,确认无误后,皱着眉头又从混元空间里掏出一卷卷宗,“唰唰”记下一笔,卷宗立时化作飞鹤,赶着前头那只去了。
此后,东洲仙门到处有人茶余饭后做八卦之谈,说那启明宗上的贺皎皎千百年难遇,既是“行止”榜首,又是“天道”最末,一个第一,一个倒数第一,也是稀奇又好笑。
贺皎皎用过晚膳正往小屋走呢,路过几个正凑在一块闲谈的弟子们,也听到了只言片语。
“你知道吗,贺皎皎她拿了两个榜的‘第一’了?”
“什么两榜第一啊?”
“倒数第一也算第一呀!”
“你可别逗。”
贺皎皎自不会在意这些笑谈,她摇摇头继续走着,却不想那些个人的声音越来越大。
“你说她再过些时日,会不会直接‘三榜第一’了?‘争仙’的第一也给她拿了。”
“‘争仙’?不会吧?‘争仙’第一是什么含义?那可是整个月淮洲第一了。”
“不,只能说是东洲仙门的第一吧,西川魔道那些可不算。”
“也是。”
“但也不是不可能吧!我听人说,几百年前,那个毁天灭地的大魔头百里归山,就曾是‘天道’最末、‘行止’最首、‘争仙’最首的‘三榜第一’呢!”
“真的假的?那魔头不是很强么,居然是‘天道’最末?”
“我也是听人说的,强归强,天赋如何我们也不知道呀。”
“所以说啊,这贺皎皎若是哪日‘三榜第一’了,也有可能是不?”
……
那些闲言碎语随着风飘散在贺皎皎耳边,她没有停驻,也没有回过头去询问。
她只是和那些旁听的弟子一般,有些诧异。
百里归山,居然曾是天道榜最末。
贺皎皎也去看过三仙榜。
三仙榜记载的都是修仙之人,妖魔鬼怪,以及堕了魔的修士,名字是会被从榜单上剔除了。
因此那榜上才无百里归山之名。
否则以他的能耐,怎么可能不名列前茅?
只是贺皎皎没想到,百里归山天资居然如此之差。
她竟是没有半分察觉。
她感慨地摇摇头,一路上想着此事还有些唏嘘。
毕竟这些日子她换回身后,几乎把百里归山忘了个干净。
若不是偶然听见旁人谈论起,她都不一定还能再记起这魔头。
真是抱一丝啊抱一丝。
贺皎皎撇撇嘴,喜滋滋地推开小屋门准备洗漱一番就继续看卷宗,可她刚一进屋便觉得这屋内的气场不对劲。
警觉之心让她立时从芥子玉簪中掏出了那把木剑,回身之时,门“啪”地一声自己关了。
“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