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昭仪亦是以咱们冯氏女儿之身入宫,不论其是否真心,亦不敢委屈了娷小娘子不是?这昭仪如今圣宠正隆,若有其行教养之责,娷小娘子岂不稳坐太子嫡妻之位。”
冯氏闻萧氏之言,冷冷道:“吾算听明白了,只要可保冯氏一族荣宠不衰,这皇后是何人父亲毫不在意,亦可全然不顾这父女情分。”
萧氏道:“皇后您何来此言?太师所做一切皆是为了皇后。”
冷哼一声,冯氏恨道:“为了吾?实乃可笑至极!为了吾父亲便该于陛下面前进言将娷儿养于吾膝下而非为了取悦陛下容那再醮之妇夺去娷儿!”
萧氏道:“皇后您错怪了太师啊…当日因李夫人落水您被陛下禁足,是太师令人快马加鞭着三公子面见昭仪,又允了将娷小娘子养于其膝下,方才解了皇后当日困境…”
冯氏这般骄傲之人,知了自己是得昭仪相助方解了禁足之令,自是恼羞成怒。不及萧氏言罢,冯氏便道:“陛下解了吾禁足之令又允了吾迁往洛阳,原非因顾念结发之情,而是因了那再醮之妇…吾处子之身嫁于陛下,可于陛下眼中倒不如一个再醮之妇。”
萧氏近前劝解道:“皇后,您是陛下嫡妻,彼此又岂能无半分情义?若陛下当真待您无情便是有昭仪相劝亦是无用。”
见冯氏不语,萧氏接着道:“虽说如今陛下偏宠昭仪,然其平日里亦无违拗皇后之意。奴是旁观之人,如今之势亦看得明白,皇后如今处境起祸之人乃李夫人而非昭仪,若此番借了娷小娘子入宫而得了昭仪相助,皇后便如同多了左膀右臂,那皇后自可夺回治宫之权。”
冯氏心内自是知萧氏所言非虚,虽说心内仍觉妒恨,然较之对李氏切骨之恨,这且可放下。
萧氏言语间冯氏已手执羽扇下得塌来,于殿内来回踱步,道:“那依你之见,吾如今该作何打算?”
萧氏望着冯氏道:“太师着奴对皇后言,如今陛下虽将这治宫之权予了李夫人,然皇后您乃先太皇太后为陛下所册,只要您行事周至,莫要再任性而为,许过个一年半载,陛下便会将这治宫之权归还于您。”
冯氏幽幽道:“一年半载?如今李氏这毒妇怀了陛下龙胎,若再为陛下诞下皇子,又有李冲于前朝为靠,吾夺回治宫之权又谈何容易!”
萧氏此时反倒笑了起来:“皇后,妇人怀胎生子那是劳神伤身之事,那李夫人岂不更该交出治宫之权?待娷小娘子入了宫,咱冯氏便有三女于这后宫之中,皇后您又何愁夺不回这治宫之权?”
贵嫔夫人李氏有孕的消息自然亦传至永合殿内。
禾与高嫔一席而坐,案几之上小炉烹茶,二人边饮茶边看元瑛习作女红。
禾望着元瑛笑道:“瑛儿心灵手巧,这才学了几日女红,所绣花草已图案秀丽,绣工亦是精细。”
高氏忙谦道:“昭仪总是夸赞瑛儿,瑛儿且待时日磨练呢。”
禾道:“高嫔好福气,生了如此伶俐乖巧的小阿女。”
高氏浅笑道:“瑛儿这心性亦不知随了何人,若不改了这伶牙俐齿的性子,日后亦无人敢娶。”
禾道:“吾倒是喜欢瑛儿这般心性,又懂事聪颖,谁若娶了咱们瑛儿那便是其前世修来的福气。”
二人相聊甚欢之际汪氏入了内来,屈身向二人行罢常礼,汪氏道:“昭仪、高嫔,奴扰您二位叙话!”
禾道:“不妨事,汪嫂,你有何事?”
汪氏道:“奴方才奉昭仪旨意往承乾殿为陛下送灵粉羹,见宫内诸多嫔妃往昌霞殿给李夫人送贺礼。”
禾望着高氏道:“高嫔,我入宫时日尚浅,仍有许多宫规不知,这妃嫔有孕可还需前往送礼?”
高氏摇了摇头,道:“除去妃嫔产子足月之日阖宫众人需备礼相送,余下倒是未曾有过。”
禾举盏轻呷一口茶,笑道:“李夫人平日里与人为善,这如今有了身孕,众姊妹自是为其感高兴。”
高嫔这许多年于宫中虽不尽知李氏为人,却亦是知其乃口是心非之人。听闻禾如此言,高氏暗示道:“昭仪,李夫人如今执掌治宫之权,姊妹们又岂能不往?”
汪氏见禾不语,询道:“昭仪,那咱们永合殿可需备下贺礼?”
禾点了点头,道:“来而不往非礼也,当日吾晋位昭仪李夫人赠吾以稀世琴书,吾滑胎之时亦是其日日为吾煮药膳,如今李夫人有孕自当该为其送去贺礼,以祝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