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是这般夸赞荞儿。”
望着郑荞,禾总会忆起自己未嫁之时,每逢母亲夸赞,亦如荞儿这般欢愉。
见禾望着自己笑而不语,郑荞又撒娇道:“昭仪待荞儿既似母亲又似阿姊,荞儿只愿常伴昭仪,便是姑母宫里亦是不愿再去。”
于宫内这些日子,郑荞因时常来与昭仪相伴,感其待己之诚,自是愈发与之亲近。
禾轻抚郑荞秀发,笑道:“太子即将开府,待阖宫车马抵达洛阳,你便要嫁做人妇了,岂能常伴于吾?”
那日表姑母佟氏入宫,郑荞闻众人言语之间似在议论昭仪,似昭仪非皇后亲姊又似于表姑母相识。然郑荞每每相询,众人皆顾左右而言他,从不以实相告。
此时闻昭仪提及洛阳,郑荞忽开口道:“昭仪可曾到过洛阳?”
禾闻言一怔,一时间竟不知作何答复。
郑荞见禾不语,心内亦是一怔,虽说只豆蔻之年,然其长于世族大家,自幼便耳濡目染,亦是知分寸识进退。
见昭仪不出声,郑荞虽说心内有疑,却亦是不便道破,于是急忙转了话题道:“荞儿便是入了太子府,亦可常常入宫陪伴昭仪。”
二人正言语间,忽闻内侍来报,言大监三宝候于门外。郑荞闻言,本欲起身退去,却被禾示意留步,于是只立于禾身侧,待三宝入内。
向禾行罢常礼,三宝微笑道:“奴来的不是时候,扰了昭仪与右孺子叙话。”
禾望着三宝,笑道:“吾与荞儿不过闲话家常,不妨事。此时陛下该于御书房内,大监怎得得空前来?”
三宝解释道:“李夫人不慎落水,陛下此时于李夫人寝宫之内。”
禾与郑荞闻言,皆是一怔。禾心内担忧,关切道:“夫人因何落水,现下里可还好,有无大碍?”
三宝答道:“昭仪,奴只知因皇后与李夫人于韵澜湖畔起了龃龉,之后夫人便不慎落入水中。”
见禾一脸惊诧,三宝解释道:“陛下方才去了皇后寝宫,皇后亦是委屈十分。然李夫人因不识水性,加之吸入湖水,现下里仍昏迷未醒,故而究竟因何亦是一时难辨。”
禾轻叹一口气,亦不再出声。
三宝见禾不语,便接着道:“乔太医已为李夫人施了针,现下里夫人已无大碍。”
禾闻言,心内略略松口气,道;“如此便好。此时李夫人未醒,吾便不去打扰,待明日夫人好些,吾再做探望。”
三宝点点头,继而又道:“陛下着奴来知会昭仪,陛下今夜需留于李夫人宫中陪伴,昭仪莫怪。”
禾浅浅一笑,道:“大监回去告知陛下,只管安心陪伴李夫人,吾已恢复如常,切莫再令陛下挂心。”
转头看着郑荞,禾道:“荞儿,你姑母与李夫人一宫而居,现下里夫人落水,你该回去帮衬照料才好,便同大监一道回去吧。”
郑荞点头应下,便随了三宝一同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