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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千里奇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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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 他突然看到有几个禁军正在那里拉着一个疯疯癫癫的少女,正要对其进行强暴,他实在是不忍心,一鞭冲过去,翻身下马,大喝道:“你们几个这个干什么呢?”

    这几个禁军回首一看,忙收拾衣服道:“将军!”

    小校怒骂道:“你们几个也是大家名将之后,怎么能做如此苟且之事呢?屠杀西戎之民乃是军令,不得已而为之,欺辱妇女,这难道也是军令?你们就算自己不要脸,难道就不顾及自己祖上的脸面吗?”

    小校仔细一看,这几个禁军他还都认识,他更气怒,指着其中一人道:“尤其是你,在京中素洁身自好,从不去那些花街柳巷,怎么到了这里也学这些欺辱妇女的乱七八糟的东西?你对得起你在京中日夜期盼你的妻子吗?”

    此人一听此语,立马满脸涨红,他结结巴巴的说:“可是,将军,可是,将军……”

    小校更是愤怒,直接骂道:“可是什么?如今怎么连话都说不清楚!”

    此人委屈的双眼都流出了眼泪,他支支吾吾道:“我是恨他们迷了达地的心窍……”

    小校心头一震,默念道:“达地……”

    此人道:“是啊,将军,达地将军从我初入禁军就一直照顾我,我把他当成了我的好大哥,他教我做人的道理,教我武艺,教我金石字画,我从小到大,就是父母也从未如此关心的照顾好,培养我,可是,可是……达地将军好好的一个人,来了一趟西戎,回去就像变了一个人似的,像发了疯魔,中了邪术似的丢掉了自己的性命。我恨啊,我恨西戎吧,他们夺走了达地,我巴不得毁掉西戎的一切!”

    其他人也眼含泪水纷纷附和道:“将军,他们夺走了达地将军,我们为什么不能报复他们!”

    小校心头一颤,他看着眼前这几个禁军,他心知这几个人都是达地以前带管的禁军,他们是所有禁军中的一股清流,他们从来不参与其他禁军那些乌烟瘴气的事情,洁身自好,勤练武艺,如今确实是为了达地才如此,他想了想,达地以前何曾不是他的好兄弟呢,他又何尝不恨西戎夺走了他的好兄弟。他也想报复西戎,可是如此欺辱妇女他实在是接受不了,可是说是放过,他又于心不甘,他看着眼前这几个禁军委屈的表情,叹了一口气,转身上马离开了,当他打马的那一刻,从后面传来那个疯疯癫癫的少女的撕心裂肺的哭喊声:“谁救救阿花,谁救救阿花,阿花又被欺负……”小校猛的觉得阿花这个名字好熟悉,但是他又想不起来在哪里听说过这个名字,他此时脑袋里只有对西戎的恨,他将葛文俊的将令忘得一干二净,直接打马返回。

    方将军看了看日头,如今应该是已经到了午后,从黎明屠杀到现在,八万人对手无寸铁的平民进行有组织的屠杀,虽然大部分均已屠杀,但是还是有少部分牧民骑马逃离,这牧民一上马,四散奔逃,这汉军就无法进行有效的追杀,不过所幸夏太师的任务算是基本完成。

    方将军又遥看了一遍战场,缓缓道:“报一下战果!”

    随后老书吏道:“将军,斩杀平民约十余万!”

    方将军叹了口气道:“唉,不祥啊,如此屠戮平民,恐我命不久矣!”

    老书吏劝解道:“将军为国事操劳,上天岂会夺将军寿禄,以我观之,恐怕神灵还会因为将军有功于国,给将军增加福禄呢!”

    方将军笑道:“莫要宽慰我,人岂有不自知,我多年征战,虽然杀人无数,但我自问无愧于心,无愧于鬼神,但经此一役,我自知罪孽难赎,鬼神责罚我倒是不怕,只怕将来无颜面对列祖列宗!”

    老书吏还要劝解些什么,方将军打断道:“还是收拾收拾战场,将成果速报夏太师,然后整军快速撤退,以防被西戎主力发现,否则我们得全部葬送在这里!”

    老书吏称是,然后退下,汉军大军未做任何休整,快速从西戎王庭退出,往碎石城方向退去。

    拔都护看着茫茫荒漠似乎一点都不担心,而章浮生却不知是生气,还是失望,或者是无奈,就了无生机的跟着西征队伍,拔都护似乎看出了章浮生的心思,掉马打回来到章浮生身边边走边问道:“章兄似乎是在生气?不知因为何事?”

    章浮生瞥了一眼拔都护,漫不经心得道:“以前我不理解这皇帝不急太监急这句话,今日我总算是明白什么意思了!”

    他似乎是在挖苦拔都护,可是被旁边的女罗刹插了一句道:“你是说你是太监吗?太监是个什么东西?”

    这一句不禁让在场的人哄堂大笑,搞得章浮生脸红一阵,又青一阵,慌忙想打马前行两步,躲开这群人,岂知女罗刹打马追上,一个劲的追问太监是个什么东西,搞得章浮生窘迫不堪,在场的人颇为觉得快活,一时间忘了拔都护将大权交于巴丹门之事,众人看热闹的好奇心上来,紧追着两人,而章浮生一个读书人哪里又会受的了这个,忙赶紧往前飞奔而去,众人自然紧追,在这浩浩荡荡的西征队伍中,颇显得热闹和有生气。

    一时间,这么追来追去,搞得整个队伍行军乱了,虽然拔都护将大权交于巴丹门,但是拔都护还是名义上的皇帝,而且手下还有一批忠于他的勇士,尤其是勇猛的都拉海和箭术高明的阿达,众人自然不敢说些什么,如此一来,队形一乱,一时又难以规整,巴丹门不得已命令就地安营扎寨,于是众人开始搭建帐篷的搭建帐篷,放马的放马,取水的取水,造饭的造饭,好一派热闹的景象。

    巴丹门对于章浮生今日之事,颇为不满,遥想当日若不是此人,又哪里能被拔都护所制服,对此人就又更进一步记恨,于是,当各个营寨安扎妥当之后,他便召集所有西征大军,辕门进行训话。

    巴丹门站于高台之上,看着台下众人道:“陛下将与汉军开战之事全权交于我,我是一刻都不敢懈怠,自从接事之日,更是夙夜不懈,何曾有一夜是安睡!”

    台下一部分旧贵族高呼道:“巴丹门长老忧劳为国,我等实不如,还请为社稷将养身体!”

    巴丹门笑道:“你们有人理解我!”面带微笑看向旧贵族,又道:“有人也不理解我!”又面色冷峻的看向沉默的人,最后正色道:“所谓当家难,难就在于不能让所有人满意,当然我也不追求让所有人都对我满意,我自认为我所作所为对得起西戎,对得起众位就够了,哪怕有人误解,我也不会在乎,日久见人心嘛!”

    旧贵族们又喊:“谁敢对巴丹门长老有意见,我们第一个不服,有本事可以从我们尸体上踏过去,否则将誓死要维护巴丹门长老的名誉!”

    巴丹门微微一笑道:“有人理解我就好啊,我也不会让大家全部认同我,知道我的人都知道我心胸宽广,也不会将对我有意见的人放在心上,肯定对你们也会一视同仁,但是,国有国法,家有家规,如果有人违法法度,我就必须维护法度,不论这个人是谁,哪怕是陛下和我都不行。”此语一出,众人心中一惊,心想难道巴丹门要借此行篡逆之事,都拉海不觉握紧了刀柄,阿达手放在了箭袋之上,而拔都护却无所谓的看着眼前这一切,仿佛这一切均与他无关似的。

    而章浮生却是实在看不下去,刚想出言,不曾他还未发言,就听巴丹门喊道:“章浮生,你该当何罪?”

    章浮生一下子愣住了,这怎么跟他扯上关系了。

    而巴丹门也是思虑了半晌之后才决定先从章浮生开刀,其一拔都护在西戎多年,势力盘根错节,非一时能拔出,其二拔都护毕竟是皇帝,自己若是在国家面临危难之时,强行废除,于名义不符。其三若是一时发生动乱,自己不一定有把握稳操胜券,而章浮生是拔都护的智囊,若将其拔除,拔都护必然势力大衰,其次章浮生一个外人,无根无节,若先对其动手,不会引起其他人异动,最后,自己被章浮生算计,颇为记恨,如今有机会,必然先对其动手,以解其心头之恨。

    章浮生还未发言,台下的旧贵族们就开始群起激愤的叫喊:

    “杀了他……”

    “他里通外国……”

    “他扰乱军纪……”

    “他迫害我族……”等等,在人声喧嚣中,拔都护似乎感觉此事与自己毫无关系,只是静悄悄的在那里看着一切,不时仰头看一下日头,仿佛在等什么。而巴丹门却用眼轻瞟拔都护,想看看拔都护有何反应,以推测对章浮生是杀是囚,还是流放驱逐等等,但是,他却从拔都护脸上丝毫看不到他想要的,他失望的看向章浮生,等着章浮生慌乱,然后抓住章浮生的破绽,然后一击必中,将其罪名定下,岂知章浮生倒是毫不在意,他毕竟经历过碎石城中生死,这点阵仗对于他来说,已经是毫不在意了。

    他就那么静悄悄的看着旧贵族在那里喧嚣,旧贵族看着叫嚣了半天也无人打理,便渐渐地声音转低,巴丹门眼看就要冷场,他直接对章浮生说道:“章先生,我素来敬尊你的人品和才华……”

    话语未完,章浮生就插话道:“巴丹门长老,这我素来不知!”

    巴丹门一愣,不免怒由心生,他再次道:“可是今日你无故军中乱闯,扰乱大军队形,致使大军延期,延误军机,该当何罪?”

    章浮生笑道:“命令大军驻扎的是你,如果要算延误军机,那么是不是先定巴丹门长老你的罪名,再定我的?”

    旧贵族们马上叫嚣道:“章浮生,你好大的胆子,竟敢污蔑巴丹门长老!”

    巴丹门笑道:“我之所以命令大军驻扎,是因为你扰乱队形在先,大军不得已才驻扎,说到原因,还是由你延误军机!”

    章浮生想了想道:“要这么讲,你当初大军西征为何非要将我带上,若是你不带我,我又怎么会扰乱队形?”

    旧贵族们又叫骂道:“章浮生你胡搅蛮缠!”

    巴丹门依旧笑道:“我之所以带你,是因为我敬爱你的才气,想着西征为我大军出力!不想未曾出力,却犯下此大错!”

    而此时在旁的拔都护又看了看日头,仿佛在等着什么,看好像什么还没有来,他便开口道:“巴丹门长老,当初您爱子强抢民女,杀害其父,您说我做为君父,岂能没有过失,我断左手以表明心迹,如今,若是章浮生犯有罪过,巴丹门长老你是不是也有过失?”说完就将自己断了左手的臂膀伸出来,在众人面前晃了一晃,众人一看此情形,心知这是拔都护要回护章浮生了。

    而巴丹门一看拔都护如此,心知今日如想定章浮生之罪恐怕是极难了,但其次这只不是巴丹门自己给自己的一个借口而已。他这个人啊,天生是极度薄凉的人,凡事心中只有自己,上次是因为自己的爱子,否则无论何种情况,断然不会拿伤害自己与其他去赌命,否则,早就在拔都护欲一统西戎之时就与其分庭抗礼了。正是这种极度自私,极度在乎自己的性格,导致他在很多的关键时刻,不敢去赌一把,凡事犹犹豫豫的,错失良机,虽然才华、心机、实力均不在他人之下,一生却只能蹉跎,永远成不了他想要的那个位置的人。如今,就是权力到了他手里,让拔都护这么一激,居然又怕伤害到自己,不敢与其赌一把。

    拔都护一看巴丹门在那里僵硬一句话也不出,心里暗笑,心想:“巴丹门啊,巴丹门,就算权力放在你手里,你都不敢有所作为,我对你还有何惧,以前我真是高看你了,为了你谋划这么久,死了这么多人,想了想,真是不值得,我为他们感到不值,你是真不配啊!”

    就在这时,突然有许多人骑着马,一边大喊,一边向军营这里冲来,远远的看着尘土飞扬,众人皆是紧张,以为是敌袭,但是这里又哪里来的敌人,不免疑惑,巴丹门向来人望去也颇为疑惑,他慌忙放下眼前事宜,安排众人防备,等来人近了之后,渐渐地看清原来是西戎之民,于是众人放了下戒备,可是也是颇为疑惑,怎么这些百姓不好好在王庭带着,如此紧急的来此何为?不过看其颇为狼狈和紧急,想是出了大事。

    巴丹门更是疑惑,他想夏太师应该是控制住了王庭,等他回去授予他西戎王位,怎么会有这么多人跑到这里,就算有人逃出也不会是如此之多,如此之狼狈啊。

    而拔都护好像就等着这些人,他看见这些冲来,内心颇为松了一口气,脸上神情有了一丝放松,这一刹那,正好被章浮生看到,章浮生疑惑,心想:“这?陛下?王庭的难民?这之中有什么联系?”

    在众人疑惑中,只听跑近的难民们都大声喊着:“不好了,汉军袭击王庭,把人都给杀啦……”

    “啊?!!!”一时整个大军疑惑,这个消息顿时炸裂,在整个军中传播,大军人人群情激愤,因为大家的父母家人都在王庭,如此一来不免担心家人,于是众人纷纷开始抱怨、担心、打问从王庭来的难民王庭的情况。

    到来的难民越来越多,当众人得知王庭的情况后,大军群起激愤,一时大军整个动乱起来,纷纷想着赶紧回王庭,看能不能将自己的家人救回,于是无论是旧贵族,还是军官士兵,纷纷开始叫喊,要返回王庭,刚开始还是几个零星的声音,到后来慢慢的变成一片一片的,到最后整个大军都在叫嚣着要返回王庭。

    巴丹门是实在不想返回王庭,他原本的计划是在西征途中将拔都护一行人铲除,如今刚离开王庭没有几天,若是返回,一是拔都护一行未铲除,二是必然与夏太师起冲突,于自己不利,他试图好言安慰大军,让大军继续前行,可是无论是何言语,是何许诺,均已经不奏效,甚至大军有试图直接请拔都护主持大局的迹象,他心知,若是拔都护掌握大军,那么自己就前功尽弃了,于今不得不先顺应众人之心,先返回王庭,于路途徐徐前进,再想办法赶在到达王庭之前解决掉拔都护一行,实在不行,就只能不顾及名节,兵行险着了。可是大军一旦要返回王庭,大家归心似箭,这路程又岂是他能控制的住,所有人疯了一样的往王庭赶去,等到了王庭,众人看着王庭的惨状,不禁跌下马来,仰天痛哭,大骂:“汉狗,我与你们不共戴天……”在众人的谩骂声、痛苦声、悲嚎声中,拔都护看着眼前的一幅幅惨像,也不禁泪水从眼中流了下来,其他更是难以抑制住自己,纷纷被这如同地狱一样的景象给惊住的,吓住的,感到悲哀心痛的,等等……

    章浮生看着眼前西戎士兵的哀嚎,询问身旁的女罗刹道:“他们在痛骂些什么?”

    女罗刹看着眼前的一切也不免在内心中产生一丝悲哀,她回复道:“汉狗,我与你们不共戴天!”

    章浮生听后苦笑,他心想:“自己与拔都护何尝不是他们所骂的汉狗!”不过章浮生他怎么也想不到夏太师居然会如此狠绝,将西戎如此多人口屠灭殆尽,如此一来,西戎怕是元气大伤,几十年也难以恢复,不过细心一想,这不正是夏太师的目的,如此一来,西戎或战或和,均已对中原之地难以造成影响,等几十年之后,怕是西戎这个部族在与不在都难说,更何谈对中原造成威胁。此法虽好,但是也太有伤天和,不过想来,夏太师也觉得是自己已经年老,时日无多,想一次性解决掉西北边患,虽然章浮生对夏太师向来有偏见,但是对于这个千里奇袭,屠灭王庭,也不得不敬佩。

    章浮生扭头看向拔都护,拔都护正在好言安慰存活的民众,章浮生看着拔都护不免感叹道:“真乃是一代仁主啊!”

    女罗刹问道:“什么是仁主?”

    章浮生说道:“像拔都护这样的人啊,如果古今中外都是拔都护这样的人是帝王,那该是百姓们几世修来的福分啊!”

    章浮生走近拔都护,只见拔都护宽慰一个正在指天痛苦咒骂的士兵,只是讲着西戎之语,章浮生并未听懂,但看其表情,也能猜出一二,只见拔都护也用西戎之语好言安慰,只是一句,这士兵便不在哭泣,抹去眼泪,便重新振作起来,章浮生颇为疑惑,于是便问旁边的女罗刹道:“刚才陛下所讲何语?竟然一语让此人重新振作!”

    女罗刹道:“好儿郎何必与汉狗一般见识,日后有的机会是收拾汉狗!”

    章浮生回复道:“昂,我且将这句西戎之语记下,如此若遇到此情景,我也可好用其安慰这些命苦之人,你且先教我这句西戎之语可好?”

    正说着,只见拔都护边向这里走来,边用汉语说道:“章兄要让女罗刹姑娘教些什么?说来我也听听!”

    章浮生一看是拔都护,怕自己西戎之语尚未学完,若将来不精通被人嘲笑,忙说:“没什么,没什么,一些杂事而已!”

    拔都护一听,以为章浮生必然是与女罗刹讲一些男女之间的事情,他打趣道:“恐怕是一些私房话的事吧?”

    章浮生一听,老脸一红,颇为尴尬,而女罗刹自然是懵懵懂懂,不明白拔都护讲些什么,更不明白章浮生为何脸红尴尬,指着章浮生的脸道:“你为什么脸红?”

    章浮生更显得窘迫,慌忙离开,而拔都护一看章浮生的扭捏之态,不免哈哈大笑,可是笑声未完,只见巴丹门带着一群旧贵族巡视王庭情况,出现在拔都护眼前,拔都护眉头一皱,向旁边之人一使眼色,旁边之人立马会意,只见几百个士兵便将巴丹门一行人围了起来,大声叫嚷道:“巴丹门长老,你掌控整个西戎,为何无缘无故将整个西戎大军带领王庭,让汉狗把我们的家人屠灭,今天你得说出个道理来,否则我们绝对不答应!”

    巴丹门身旁的旧贵族忙呵斥道:“你个什么身份,竟敢质疑巴丹门长老,快快滚下,否则小心你的人头不保!”

    带头士兵气愤不过,大呼道:“我虽然是个平民小卒,但是我有父母妻儿老小,现在他们全部被汉狗屠杀,我找巴丹门长老要个说法还不行吗?”

    巴丹门身边的旧贵族怒呵斥道:“死几个人怎么了,你若还想要命,快快退去,否则立马将你……”说着拔刀做要砍杀这士兵的姿态,不知谁在这个士兵身后推了这个士兵一下,还是他不小心跌倒,一下子撞到拔出的刀上,立刻一命呜呼,身边其他士兵一看,立马大呼道:“巴丹门杀人了,巴丹门杀人了……”此声顿时从这里向四方传开,一时,四周所有的人都听到了,纷纷向这里涌了过来,要看个究竟,一时之间巴丹门和旧贵族们被围了个水泄不通,更是走不了啊。有几个士兵生拉硬拽的把拔都护扯过去,然后几百号人跪在那里,向拔都护哭诉:“陛下,我们家人死的窝囊啊,我们向巴丹门长老讨个说法,不想其居然对我们进行谩骂,说我们的贱命不值钱,甚至还将我们的大哥给杀了!”这边刚说完,那边已经有人帮着传得整个西戎所有的人都知道了。

    拔都护忙安慰道:“大家先起来,先都起来!”

    众人哭泣说:“陛下不给我们做主,我还起来干什么?不如直接死在这里!”

    又哭泣道:“巴丹门他故意将所有壮丁从王庭调走,留下妇孺老弱被汉狗屠灭,我们找他要个说法都不行吗?”

    又哭泣道:“汉狗他们在碎石城,巴丹门他不让大军向东布防进攻,却带着大军要跑向遥远的西域,这是意欲何为?难道不是故意让汉狗屠灭我们的家人吗?”

    又哭泣道:“我们家人被杀,我们跟他要个说法难道还错了吗?他为何又将我们的兄弟杀害!”

    一时之间,哭声震天响地,所讲之话又迅速在整个西戎传开,众人纷纷议论,是呀,巴丹门为何要将所有壮丁调走向西方进发,这不是故意将老弱妇孺留给汉狗屠灭嘛!

    拔都护看着众人,颇为怜惜道:“大家的疑问,也正是我的疑问!”说着,他扭头向巴丹门问道:“巴丹门长老,你说说你为何要将所有壮丁调走向西方进发,这不是故意将老弱妇孺留给汉狗屠灭嘛?”

    巴丹门听完颇为恼怒道:“陛下,您……”话未说完就被拔都护打断道:“巴丹门长老,我怎么了?此次与汉狗作战,我自认能力不足,全权交与你,此事整个西戎皆知!”

    所有人纷纷附和道:“是啊,是啊,此次陛下确实是为了整个西戎之族,将大权交于巴丹门!”

    拔都护看着巴丹门道:“所以,巴丹门长老,出了这么大的事情,整个王庭十余万民众被屠灭,你是不是应该向大家解释一下?”

    巴丹门一时语赛:“这……”他现在整个脑子都是懵的,因为这和他与夏太师达成的协议不一样啊,夏太师答应他,只要他调集西戎王庭主力向西,夏太师就派兵控制住王庭,然后逼迫拔都护回不得王庭,断其根本,寻机自己挑动士兵内乱将拔都护杀死,然后夏太师支持自己成为新的西戎之王,自己取消帝号,世世代代向中原汉地称臣纳贡。可是为什么夏太师直接将王庭屠灭毁掉,还坏其草场,污其水源,这是要彻底灭绝西戎啊。莫非自己中了夏太师之计策?可是夏太师明明答应了自己啊,他怎么可以反悔呢?他正在想着的时候,人群之中突然推推扯扯一个被五花大绑的人来到拔都护面前。

    拔都护惊讶的问道:“如今群起激愤,正是部族大事的关键时刻,你们押解一人来此是何意?”

    押送之人道:“禀告陛下,我等见此人鬼鬼祟祟一直在此徘徊,看其形貌颇像中原汉地之人,于是便逮捕询问,其告知我等是有要事要告知巴丹门长老,于是我等便押送他到此,不想陛下在此,于是便先押送到陛下面前。”

    拔都护疑惑道:“咦,你们这是何意,既然是找巴丹门长老,那便是巴丹门长老的贵客,何谈押送,又何谈送至我处,快快交于巴丹门长老!”说完便略有深意的转头看向巴丹门。

    巴丹门一看此场景,他也不好说什么,于是回复道:“臣等无私事,此人既然找臣有要事,那便是公事,公事理应先禀报陛下,然后陛下裁夺后,指示臣等实行!”说完之后他还疑惑,自己下人并无此人,难道是夏太师有事要告知,但是自己与夏太师是单线飞鸽联系,从不经任何人之手,为何要派一个人前来传信?难道是出现了什么紧急情况?正在他细思之时,

    拔都护昂了一声,然后说道:“快快给贵客松绑!”然后押送之人颇为不情愿的给来人松绑,然后拔都护问道:“刚才巴丹门长老说了,你有什么事就直接当众说吧!”

    来人不情不愿,扭扭捏捏并不回话,两眼看向巴丹门,然后众人也随着他的目光看向巴丹门,巴丹门看此情况,他也不便说些什么,于是道:“陛下让你说,你就说,为何盯着我!”

    来人还是一言不发,众人于是催促道:“快说,快说……”来人还是一言不发,拔都护制止住众人向巴丹门道:“巴丹门长老,我看此人必然是有要事需要私下跟你说,还是你带回私下与其交流为好!”

    旁边忽然有人制止道:“陛下,此人一看就是汉狗,难保不是夏太师派来的奸细,难保不是巴丹门出卖西戎与夏太师的联络人,岂能让他们私聊!”

    拔都护怒道:“你这是什么话,巴丹门是我族长老,整个西戎就是谁背叛西戎,他也不会背叛西戎,休要污蔑巴丹门长老!”

    然后和颜悦色对巴丹门道:“是吧!巴丹门长老,这天下任何人都可能背叛西戎,唯独是你决然是不会背叛西戎!”

    巴丹门被拔都护一将,不得不表态道:“谢陛下信任,臣此生但求为西戎粉身碎骨,绝无二心!”

    拔都护忙道:“好好好,巴丹门长老,快快将此人带下去吧!”

    巴丹门忙说:“臣一心为公,绝无私情,如今若是将其带下去,就算是臣等忠心无二,将来也难以堵住悠悠众口,故请陛下在此询问!”

    拔都护道:“好好好,既然巴丹门长老这样说了,我们为了巴丹门长老的荣耀和品格,就在此询问吧!”

    然后扭头对来人道:“巴丹门长老都说了,你有什么要事就当众说吧!”

    来人还是闭口不言,拔都护颇为无奈道:“大家看这该如何是好!”

    有人道:“陛下太仁德,看臣手段!”说完便伸手要向来人身上摸去搜身。

    拔都护忙阻止道:“不可……”可是哪里阻止的了,好几个人已经把来人浑身上下摸了一个遍,甚至衣服都脱光撕碎,但看无任何异常之物,巴丹门提着的心顿时也放了下来,他虽然疑惑此人到底是从哪里来的,思虑几番这人绝对不可能是夏太师派过来,以夏太师的手段和心思就是出现任何情况,也不会做出如此招摇的事,但是内心还是怕,万一夏太师一时着急或者糊涂派出这么个人,身上带个什么东西,在如今王庭被夏太师整个屠灭,人情汹汹,搞不好自己今天就死无葬身之地了,如今看他身上并无任何要紧之物,无论是不是夏太师派来的,已经不重要了,起码眼前这一关已经过了,至于此事真假,以后有的是时间与夏太师慢慢核实了。

    拔都护责备道:“你们怎么对贵客这么无理,还不快给贵客找件衣服,向贵客道歉!”然后扭头向巴丹门道:“巴丹门长老,实在是不好意思,这些人太鲁莽了!”

    巴丹门忙道:“不碍事,不碍事……”

    正说着,只见一人居然硬要撬开来人之口,拔都护忙呵斥道:“你们怎么如此……”话还未说完,只见撬口之人道:“陛下,此人一直不开口,我看他嘴中必有蹊跷!”其他人也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纷纷上手将来人抓住,来人拼死抵抗,但终究是难以在几个如此壮汉手下脱身,最终嘴还被撬开了,几个人往嘴里一细瞧,发现牙齿上有根细线直接伸向嗓子。笑道:“你看,我就说有蹊跷嘛!”于是按住来人,将口中细线从喉头拉出,不想居然带着一个蜡丸,一时众人哑然,纷纷看向巴丹门,巴丹门顿觉不好,刚想说些什么开脱阻止,只见一人抢先拿过蜡丸,伸手打开,边打边说:“我倒要看看这藏了些什么……”

    语言未落又道:“妈的,都是汉码子,老子不认识!”

    旁边一人道:“我识得汉字,我来看看!”

    说完便一把将蜡丸中书信夺过来大声朗读道:“巴丹门,按前约定,今已助汝等旧贵族屠灭西戎,我等撤军,望按约定将西戎大军带入绝地屠灭,事后封汝西戎王位,检校太师夏……”话语未完,一时众人皆是哗然,齐齐望向巴丹门,巴丹门只觉众人目光之中的怒火就要将他燃烧殆尽,正要想说些什么,可是嗓子里似乎有些什么东西,他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他从未如此,难道……

    这时,刚才蜡丸书信之语已经在整个西戎传开,众人皆是激愤无比,一时之间不知谁大喊了一声:“杀死卖国贼巴丹门!”众人皆是一惊,然后又是一声,紧接着越来越多,然后成片大喊,最终整个西戎无论男女老少,均大喊杀死卖国贼巴丹门,声震四方,响彻天地。

    巴丹门想要解释些什么,可是他的声音已经被淹没在人潮之中,整个天地之间唯独留下杀死卖国贼巴丹门的声音,不知又是谁,率先扑了上去,一把抓住巴丹门张口就咬掉巴丹门的耳朵,跟随巴丹门的旧贵族们皆是一惊,紧接着又有几个人冲上去,抓住巴丹门张口又是咬边咬边骂道:“我等恨不得生啖活吞了这个卖国贼,为我妻儿老小报仇!”众人一下子被这句话激励,纷纷冲上前去,生怕落后,纷纷去撕咬巴丹门,撕咬不到巴丹门的人便冲向这些旧贵族,一时之间,哀嚎之声传遍天地,不到几刻钟,巴丹门及旧贵族被群起激愤的人撕咬殆尽。这些人连白骨都不留下,生生给砸碎,不留下一丝。传承了几千年的西戎部族势力最终被一群人撕咬殆尽,在世间从此不复存在。

    群情激奋之后,有人忽然示意大家静下来,大声道:“如今逆贼巴丹门及其手下皆已经挫骨扬灰,但是这个大仇我们必须报,看我西戎整个族群上下,唯独只有拔都护陛下实心为公,一心为国,且才华能力,无人能出其右!我建议大家共尊拔都护陛下带领我们找汉狗报此大仇!”

    人群先是一静,接下来有几个人大喊道:“我等愿在陛下带领下报此大仇!”

    接着又有人大喊道:“我等愿在陛下带领下报此大仇!”

    接着整个族群被带动,所有人都跪下大喊:“我等愿在陛下带领下报此大仇!”

    声震四方,响彻天地,拔都护还想谦让,不想被众人拉住,众人哭泣道:“陛下,我等如同遗失父母的孤儿,若陛下不怜惜我等,我等如何在这天地下存活?”拔都护看着跪下的众人最终于心不忍,叹了口气道:“拔都护虽不才,但愿当此重任,带领大家,报此大仇!”

    众人一时高声大呼:“万岁万岁万万岁!”自此,西戎迎来了王政时代。

    当大家散去,各种重新安置自己的家园时,拔都护抬眼望着东方,而章浮生也抬眼望着东方,两人就那么静静地看着东方,许久之后,拔都护开口道:“章兄!”

    章浮生道:“陛下!”

    拔都护道:“章兄何故如此见外?称呼我为陛下?”

    章浮生道:“非是我见外,陛下为一人而伤众人百姓如此,于心何忍?”

    拔都护道:“章兄何言如此?”

    章浮生道:“陛下休要瞒我!”

    拔都护道:“我何曾瞒过你?”

    章浮生道:“陛下计略之拙劣也就瞒瞒这些西戎之人,试想,夏太师何等人物,他若是与巴丹门有私,何必以人传信,就算以人传信,也是密码暗号之语,哪里又有明言之说?”

    拔都护一时语塞,转过念后说:“章兄,不得不如此啊,部族势力在西戎根深蒂固,如今又面临外敌,若不先安内,谈何攘外?”

    章浮生道:“拔兄此言虽有理,但是如此死伤民众,有伤天和啊!”

    拔都护一听章浮生称呼拔兄,知道章浮生已经回心转意,忙道:“章兄,就目前而言,可还有其他办法?唉,挖骨去毒,哪里又能不伤肌肉!”

    章浮生叹了口气道:“也确实是只有以金刚手段显示菩萨心肠了!”

    拔都护看此,知道章浮生已经从内心认同自己,忙转言道:“如今下步该当如何?”

    章浮生遥看东方道:“彼可千里奇袭,我何不可?”

    拔都护疑问道:“千里奇袭?”

    章浮生道:“对!”

    拔都护道:“可这茫茫荒漠,我们去奇袭何处?碎石城?这碎石城可不同于王庭,且其守军充沛,城池坚固,我怎可得一个奇字?”

    章浮生笑道:“拔兄差矣,据我观察这王庭毁坏程度及情况,按照尸体腐化推算,这汉军奇袭军队怕是也是刚刚离开不久,事情紧急未与逃离民众了解,但我估计不会超过三天,此时汉军怕还在返回碎石城的路上,我军日夜兼程必然能追上!”

    拔都护道:“昂,我明白章兄意思了,我这就安排人马,快速追赶!”

    章浮生忙道:“非也,若是紧急追赶咬住对方,但不能保证其无殿后之队,一旦惊扰,其舍臂求生,其主力快速退回,我们虽胜,也是小胜,终究难以有大功!”

    拔都护道:“那章兄意该如何?”

    章浮生道:“能在短时间屠灭十万民众,以我估算,最少也得有八万人马,以中原汉地之国力,全然不可能养八万骑兵,肯定是步骑混合。”

    拔都护道:“对!”

    章浮生又道:“我来西戎王庭路途中,也观察沿途水草,决然是无法提供这八万人马的饮水,而其着急屠灭王庭,必然是无法顾忌取水,等屠灭完毕时,水源已污,更是无法收集饮用之水,故其必然现在面临缺水危机!”

    拔都护略一沉思道:“对!”

    章浮生接着说:“八万步骑行军速度必然慢于我骑兵,其沿途缺乏水源,必然是当遇到可供大军用水之地驻扎休整,此乃必然是势也!”

    拔都护道:“对,章兄所言极在理,可是这与目前之事何干?”

    章浮生略微一笑道:“何不相干,在王庭到碎石城的路途之中,有一地名为贪狼泉!”

    拔都护道:“贪狼泉?”

    章浮生道:“对,贪狼泉!沿途之中,只有此地可供应八万人马用水,且此地群山环绕一湖畔,正是设伏的极佳之地,我军全是骑兵,原本就快于步兵,如今全部可倍道兼程,绕过主路,直奔贪狼泉设伏,待其长途到此,必然是人困马乏,急需修整,我军正当其利,可一举将此八万人围困于湖畔群山之中歼灭,如此碎石城一座空城而已,可传檄而定,然后兵锋直指西云关,以歼灭八万大军之威势,西云关守将纵然天纵英才,缺兵少将,又能抵挡多久,只要关破,则可不顾一切,直逼京师,如此则大事定矣,陛下便可迎回宗庙社稷,再次中兴了!”

    拔都护对此策颇为兴奋,可是一会又满面忧愁的道:“只是这贪狼泉一直是我西戎的禁忌之地,祖上留下传言,不可过此,若过此则西戎将被外人所掌,且贪狼泉极度不吉祥,传说在次将陨落大将。”

    章浮生道:“拔兄你为何如此糊涂,若要复国,必然要兵过贪狼,况且你原本就非西戎之人,一过贪狼,正好应证了你一个外人掌握西戎之语!”

    拔都护昂了一声道:“也是,可是大将陨落之事?”

    章浮生又道:“陛下,你乃是皇帝,一国之主,与大将陨落何干?况且就算大将陨落,也是我死,又关陛下何事?况且这个大将陨落又何尝不预示着我军胜利,夏太师兵败呢?”

    拔都护听着章浮生一再跟他强调陛下二字,才安下心来,他转身双手拱手一拜道:“章兄,那此间事就有劳你了!”

    章浮生慌忙跪下道:“臣必不辜负陛下所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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