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怎么一回事儿。”
阿木明了,心里感激,也不推辞,说道,“我有个姨母,我不知她名讳,只知名字里带个婉字,识文断字,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可惜客死他乡,我想寻寻她的家人,若是能寻到,也好知会她家人,若是寻不到,至少也能知道她家在何处,带她回乡安葬。”
“这事你怎么不早说,我这就让人去打听,就紧等着我消息吧。”
膀爷说完,手一挥,人便往外走。
阿木忙拦他,“徐大哥,怎地刚来便要走,可有什么事?”
膀爷的手摇的飞快,脚底也生风,“没事,没事,你嫂子快生了,就这几天,我得回家看着去。”
话没说完,人已经冲到了院外。
阿木看着他那肥壮的身影,不由得笑出声来。
“膀爷倒是个真男人。”玉娘不知什么时候站到她身旁,望着膀爷的背影喃喃道。
阿木转头看她,见她脸上的落寞粉黛也遮掩不住,不由得搂住了她,“姐姐日后也会遇上像膀爷那样的好男人的。”
玉娘回过神来,苦笑着摇了摇头,没说话。
阿木带着二石三石练了一上午,待用了饭,便将他二人打发回去了。
正准备出门,徐小江追了上来,后头跟着徐大海。
“姑娘,让大海跟你去吧。大海对城里熟,认识的人也多。”
阿木看了徐小江,见他不闪不避地看着她,倒是后头的徐大海见阿木不说话,局部不安地在两人之间看来看去。
“多谢你!”阿木冲徐小江点点头,又冲徐大海示意了下,“有劳了,走吧。”
徐大海先是一愣,转头看他堂哥,随即一脸受宠若惊,忙摆手,“不劳不劳,能帮上姑娘的忙,可是我的福气!”
阿木笑了声,转头朝巷子里走去,徐大海忙胡乱地冲后头挥了挥手,跟了上去。
徐小江站在巷口,手里一片潮湿,心里五味杂陈。
他这一个来月,总共赚了十三两多,最大方的一个客人随手扔了他一个五两的银锭子,惊得他当时差点儿给跪地上。
那天晚上,他捧着近十两的银子给他娘,他娘第一反应是赶紧给他拿了干粮和衣裳,让他出门躲风头。
他又哭又笑地跟他娘解释,他娘听完,搂着他哭了不能自已,他妹子看他们哭,也跟着哭,一家人又哭又笑了一晚上。
他记得他娘最后对他说,“儿啊,这十两,够我跟你妹下半辈子用了,你以后不用管我跟你妹,赚了钱,自己攒着,过几年讨个媳妇儿回来,你爹在地下也就安生了。”
那一晚,他一夜没睡,翻来覆去地想,想他过往的二十五年,想他以后的几十年,想得眼泪湿了黑夜。
第二日他买了一只烧鸡,拉着大海在家好好喝了一顿,他对大海说,他这辈子最大的福星就是大海,要不是大海那天拉着他找玉娘的茬,就不会有他今天的好日子,以后只要他徐小江有口饭吃,绝不饿着大海。
其实他心里最感谢的是玉娘和阿木,尤其是阿木,若不是他,他跟大海还在街上为着仨俩铜板跟人撕打,天天为着下一顿犯愁,可哪里会像现在这样,走在这条街上会被人称声徐管事,跟小桃红院里的常爷称兄道弟,偶尔还能得声客人赞。
他感谢阿木让他有机会能抛弃过去,重新做人,感谢她这样一个机会不光救了他,也救了他娘和他妹子。
他也想回报一二,本以为她会毫不在意,也可能会嫌他多管闲事,没想到阿木对他竟说了谢,他长这么大,还是头回听人谢他,原来被人谢,心里竟是这样的高兴。
徐大海偷偷擦了下眼角的泪,转身却见玉娘正看着他,见他看过来,冲他笑了下,提起裙子转进了院子。
徐大海心里咯噔一下,顿时慌乱了起来,用手摸了一把自己的脸,又上下看了自己的衣裳鞋,发现没什么不妥,这才稍稍松了口气,而他脸上却不知不觉地红起了一片。
这天起,每日教完二石三石,阿木便带着徐大海在城里转悠。
两天后,二石三石提着红鸡蛋上了门,说是他娘生了,果然又是个小子。
又隔了一天,膀爷亲自上了门,邀阿木和玉娘上门吃酒。
玉娘犹豫再三,终是没去,倒是备了一个赤金百岁锁的重礼请阿木转交。
阿木自己将新赚的十两银子,又从玉娘借了五两买了一个八宝银项圈,便带着豆婶徐小江,三人一同去赴了宴。
阿木来赴宴,膀爷高兴异常,将她郑重介绍给众人,又将孩子抱出来让阿木摸孩子筋骨,阿木哪里懂怎么看筋骨,推却不过,见那婴孩被闹的不烦,张嘴嚎哭,哭声洪亮,脚蹬有力,只得勉强说了句天生神力,日后定是奇才的话。
哪知膀爷竟当了真,要送儿子给阿木当徒弟不说,还非让阿木给他小儿子起名,阿木推却不过,最后给起了徐珞。
二石三石见了,当即也要师父给起名,阿木没法,只得也送了二人各一个。
二石,徐瑾
三石,徐磊
三石的弟弟小石头见哥哥弟弟都有了师父名字,也哭闹着要拜师,要名字,阿木干脆也送了一个,徐玥。
就此,徐家除了老大,四个石头全成了阿木的徒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