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上路,阿木小心多了,尽量避开大路,昼伏夜出,还不忘遮掩自己的行踪。
小半个月之后,阿木又回到了乌县。
远远瞧见乌县的城门,想着见到朱玉小五李嫂他们,阿木不免有些激动,顾不上自己空瘪的肚子,先找了地方将自己的脸洗了个干净,这才朝着城门奔去。
可还没等她靠近城门,看城门的老马远远看见她,便立刻往后跑,紧接着城门口便一阵骚乱,城门也缓缓向中间靠拢。
阿木大惊,连忙加快脚步,一边跑一边喊,“老马,别关城门,是我,阿木!”
她这一喊不要紧,周围百姓听了,立刻纷纷四处逃窜,有往城里跑的,有往城外奔的。
阿木停下脚步,伸手拉住一个跑得晕头转向的大婶,“大婶,发生什么事了?”
谁知,那大婶儿见被她拉住,挣脱不开,一头磕到地上。
“饶命,饶命,我,我身上只有这么多,都,都给你。”说完,就抖着手将几个铜板举到阿木跟前。
阿木拉她起来,“大婶,我要你钱干什么,你快起来!”
“不,不,我只有这么多,别杀我,别杀我!”
阿木被这人弄的一头雾水,她转头看身后的紧闭的城门,脸上的喜悦早已不见。
“你们这是怕我?为什么?”
大婶儿始终趴在地上,嘴里叫着饶命。
阿木还想继续找人问问,抬头便见到城墙上的告示。
告示上赫然画着两个人,皆是面目可憎,全然看不出本来面貌,下面的名字却异常熟悉,阿木,李四。
阿木接着看下去,不由得气乐了!
告示上说她和李四勾结山匪,盗取官府财物,伤官兵百人,乃是罪大恶极之人。
她不由冷笑,官府倒是推的一手好磨,明明是官银被劫,却说是他们二人入库盗取,明明他们手下留情,未伤一人,却说他们伤百人,敢情就等着抓他们两人来担责了。
阿木看向城门,看来师爷他们早得了消息了,而且怕是信了那人的说辞!
她气得跺了跺脚,不行,她得跟师爷解释,就连四哥那也是误打误撞,他们可不是什么穷凶极恶之人。
她沿着城墙朝北跑,北边靠着县衙,向来人少,自己跳进去也不会引人注意。
待到了北边,大概估算了下位置,接着旁边的一棵树,提了口气三两下上了墙头,往里面一瞧,偏了几丈,正打算下去,就见朱玉带着小五远远地跑过来。
阿木立刻跳下来,冲着他们喊道,“朱哥,小五!”
朱玉听到阿木的声音,脚步一顿,他本想掉头,可看见阿木已经朝这边奔过来,只得上前去。
“阿木,你怎么回来了,赶紧走!”
“朱哥,小五,总算见到你们了!”
两人说完都愣了愣,朱玉朝后头看了看,“快走吧,别让人看见。”
阿木立刻明白他的意思,不由得道,“我没勾结山匪,也没偷官银,那是他们胡说,朱哥你别信他们的话!”
“现在别说这些了,赶紧走吧。”
“我不走,我没做错事,凭什么要我走?”
“阿木!”朱玉也急了,“你赶紧走,不然别怪我不讲情面!”
阿木听他说这话,也不说话,只直直地看着他。
小五在一旁见了,连忙解释,
“阿木,我跟朱哥都信你,可你这回捅的篓子太大了,你还是赶紧走吧,师爷说了,你要是进了城,就不会再放你再出去的。”
他又朝朱玉看了看,“我跟朱哥是偷偷出来的。”
阿木这才咧着嘴笑了起来,“我就知道你们信我!”
朱玉摇头,“我信你,可那李四,来历不明,王大人派来的人说了,他就是当年劫官银的人,你还是离他远点。”
阿木立刻摇头,“四哥没有,那是一场误会。”
阿木本还想再多解释几句,朱玉却不耐烦。
“阿木,你再不走,可别怪我不客气了。”
阿木停了下来,冷眼看着他,“朱玉,你什么意思?”
朱玉不说话。
后头隐隐有人声传来,小五在一旁急道,“阿木,你还是赶紧走吧,要是被人看见,咱们一城的人都要遭殃。”
阿木虽不知发生了什么,可如今这情形,确实不太妙。
她冲小五点头道,“行,我这就走,哦,对了,李嫂怎么样了?”
“你还有功夫管别人,赶紧走吧。”小五拉她。
阿木听着后面的声音越来越近,也只得将那些都抛开,走了几步,到底还是不甘心,又回来。
“朱哥,你信我,我没劫银子,也没伤官兵,是那人起了误会,我好不容易甩开他们,就想回来给你们报信。”
“嗯,我知道,快带她走。”朱玉不看阿木,却对小五道。
阿木被拉着往前走了两步,本还想多说几句,突然便感到有风袭来,正打算避让,胳膊却被小五紧紧攥住,紧接着脑后嗡的一声,便什么也不知道了。
阿木是被饿醒了的,醒来时,天早已黑了,也不知是什么时辰。
她想起身,发现自己手脚都被绑了个结实,她顿了顿,想想之前发生的事,一时有些难以置信。
半晌,她环顾四周,屋子空空荡荡,连根草也没有给,只头顶一尺见方的窗口洒下些凉凉的光华来。
这是县衙里闲置多年的牢房,她之前进来转过一圈,那时还说这屋子倒是不错,日后没地方住了,可以搬这来。
没成想,如今倒真进来了。
阿木动了动手脚,想将绳子解开,可绑的人实在用心,半点儿空隙不留,她低头看了看自己腰间,果然,软剑也被拿走了。
阿木不由得丧气,脑袋被人敲了一棍子,再加上一天没吃东西,这会儿连骂人的力气都快没了。
望着黑漆漆的通道,她扬着脖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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