箱,想从阿木手中夺过来。
“家有悍妻,你这话是真是假?不会是骗我的吧?”
“在家人不打诳语!不打诳语。”
阿木松开手,绕着他走了一圈,道,“信不信我让你把这话给说正了?”
说完,不光胡子,头发也瞄上了。
那人头皮一凉,本能地觉得这人没跟他开玩笑,只得讪笑。
“你不找你的师傅么,在我家呢,来吧。”阿木站在一旁,好整以暇地看着他。
那人又干笑两声,道,“知道他在姑娘这,我就安心了,那就不打扰姑娘了,告辞。”
说完,又要转身。
阿木在他身后道,“行啊,走之前先把欠我的银子还了,要是没钱的话,那便把老头留下来抵吧。”
那人立马转身,撑起一张笑脸,“姑娘说笑了,我想起我那师傅年老体弱,定然不会翻山越岭到此处,想必传话的人搞错了,我这就走,到别处寻去。”
“师傅说不要就不要,果然不是什么好人,既如此,那我今天也不必留着你了,拿命来抵钱吧。”
阿木总算找到这人不是好人的“证据”,话说完,便抬掌作势冲那人的头顶袭去。
“杀人啦,杀人啦!”那人反映倒也快,一屁股坐到了地上,撒泼大喊。
阿木收了手,看了看左右微开的门扇,踹了一脚,“欠钱不还,还想赖账?你要是不怕死,尽管喊。”
屋子里的神医和李嫂也听到了动静,神医鞋子都来不及套上便跑出来看热闹。
待他看清坐在地上的人,吓了一跳,“啊,你怎么找这来了!”
说完,见阿木和那人都盯着他,才发现自己说错了话,掩饰地笑道,“你不是去寻药去了么,这么快就来了?真快!真快!”
就见那人咬牙切齿地道,“想甩下我,没门!”
神医赶紧上前去捂他的嘴。
阿木不管他们俩人的纠葛,掉头回去。
第二日,神医满脸不自在地跟阿木介绍,“这是我跟你说的侄儿。”
侄儿两字含糊不清,可阿木还是听明白了。
那人却笑道,“在下莫自在,莫神医的莫,逍遥自在的自在,是莫神医的侄儿,也是他的徒弟。”
见神医又要跳起来,莫自在一个眼风扫过去。
神医掸了掸自己的下摆,又继续坐了下来。
阿木不动声色地看着,对莫自在道,“还钱!”
莫自在真的不自在起来了,他摸着鼻子笑道,“那事是我不对,我现在是真没钱了,从府城到这儿,你不知道我绕了多少路,那五两银子早就没了。”
神医却在一旁痛心疾首,“大侄子啊,欠债还钱天经地义,你可不能说你没钱就想赖账啊。”
“我可没打算赖,这不一时手头紧嘛,等我攒了银子,第一件事就是还姑娘的钱。”莫自在说的极其诚恳。
“阿木啊,你可别信这小子,他攒了半辈子了也没攒一个大子儿来,不然也不会到现在还是个光棍,你可得把他看好了,这小子不学好,吃喝嫖赌,样样来,你等他自己攒银子,啧啧,不如在街上等着捡呢。”
那人却顾不上神医说他光棍的话,跳着脚喊道,
“我的银子哪去了你没数啊,啊?偷了我的钱不是买酒就是买肉,哈,上回更出息了,还去摸人大姑娘的屁股,害得我掏了十两银子赔给人家,你说说,到底是谁吃喝嫖赌?我天天在外累死累活,回来还要伺候你,就这样你还往我身上泼脏水,你说说你,一把年纪,知道要脸吗?知道什么是为老不尊吗?”
“呸!谁摸屁股了!那女人一看就不是个好东西,我会去摸她屁股?还不是你蠢,才上了别人的当!你还有脸说我?有你这么尊师敬长的吗?不给你喝酒是为你好,小小年纪哪能喝酒?肉我哪回没给你吃,你别吃下肚就翻脸不认。我堂堂神医,想要银子还不手到擒来,要你坑蒙拐骗得来的?别脏了我的东西。”
“莫逍遥,你别给脸不要脸啊,你再说我今儿就揭了你的皮,看你还有脸没脸在这装神医。”
“你说,你说,你个王八羔子,我当初心软捡了你回来,你就这么对我的?早如此,我就该一脚踹了你,任你自生自灭。还想揭我的皮,不用你揭,我早就告诉他们我不是什么神医了。”说完一脸得意的看着莫自在。
“你还有脸说?你个大人跟个七八岁的孩子抢东西吃,还使唤我给你端屎端尿,大点了就使唤我在外头给你赚钱,你还有脸说对我好?”
“你个半大小子吃我三张饼,我要不是抢下半块,你能都给我吃了,我才吃半块,你吃了仨,我这叫对你不好?”老头不得意了,瞪着牛眼竖着三根又短又粗的指头冲他喊。
“呸!你怎么不说你之前偷偷吃了半吃鸡呐?”
“啊?你看见了?哈!臭小子,你说,那鸡腿是不是你偷吃了?”
老头跳了起来,脱下鞋子就要去打。
“怪不得我回来就只见屁股不见腿,今儿总算找到偷鸡的贼了,这叫什么?这叫天网恢恢,疏而不漏!”
老头一边追,一边骂,瞧着却半点都没喘。
阿木一边吃着饼,一边听着耳边的热闹,李嫂子更是不在意,时不时地夹点菜到阿木碗里。
七八岁就能吃三块饼加个鸡腿,怪不得长的这么高,想到这,阿木又拿起一块饼,咬了口,转头又递了一块给李嫂子。
转脸便见那两人也坐了下来,一人手里拿两块饼,盘子里顿时空空荡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