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身外之物

    “放心吧，你家小姐已经今时不同往日了，现在我们有钱着呢”顾九歌怀里揣着厚厚的一塌银票，心里别提多踏实了。

    马车穿过闹市最后停在一个弄堂口，因为弄堂里住着许多平民，所以马车不让进，顾九歌主仆下了马车，径直向弄堂里面走去，有几个孩子正在嬉戏打闹，穿着朴素，有的衣服上甚至有好几个补丁，还有几个妇人在聚集在一起做着针线活，嘴里时不时聊上两句，看到迎面走来的妙龄女子忍不住细细打量起来，少女一身大红色长裙，眉眼含笑，容貌艳丽，就连身后跟着的侍女穿着也比寻常人家的小姐还要好上几分，注视着主仆两往弄堂深处走去。

    一个手里纳鞋底的妇人开口“你们说，这是谁家的千金，长得真是水灵哟”

    其他几人也七嘴八舌的附和到“是啊，是啊”

    “我看啊，又是哪家的千金过来挑下人的”

    “光看看，那小姐后面跟着的丫鬟就知道，这府上一定是非贵即富的”

    “要是能去他们府上做个丫鬟，也是极好的”

    “可惜，我们家的死丫头太小啦，不然我早就送给牙婆子喽”

    ……

    穿过长长的弄堂，拐进一旁的小路往里走了大约一盏茶的时间，顾九歌停在一个宅子面前，宅子看着不大，门庭上挂着一块写着奴役市场的牌子，门口有两个一高一矮的年轻人年守着。

    看见有上门，其中一个高个头男子走上前，打量了一眼顾九歌主仆，随后露出一口大白牙热情的问道“小姐，可是来挑人的？”

    说完，还不等顾九歌说什么，就又笑呵呵的往大门里喊了一声“梅姐，有贵客上门，是位好看的小姐。”说完话见顾九歌盯着自己看，又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对着顾九歌傻笑。

    荷叶拉住自家小姐转过身，悄悄的说道“小姐，我怎么看着这个人有点傻，咱们不会被骗了吧”

    “哟，小姑娘这话说的有意思，咱们做的就是买卖人口的活计，谈什么骗不骗的”

    还不等顾九歌开口就听见身后响起一个妖娆的声音。

    顾九歌转过身就看见大门口站着一位身穿大红色长裙，容貌秀丽，头发微微盘起，头上插满了金器玉簪，脸上涂满了厚厚的脂粉，手里拿着一把仕女图团扇，有一下没一下的扇着，要不是场合不对，她都以为前面站着的是那个青楼老鸨。

    刚才荷叶说话的声音并不大，而且他们站的位置离大门口还有一截，这个梅姐竟然能听到她们的谈话内容，看来这个人不简单，待会得小心点。

    “梅姐，误会了，我这丫鬟平日里很少出门，胆子小，刚才也是一时情急说错了话”

    刚才小丫头明晃晃的打量自己，那意思都写在脸上了，想到对方不简单却又能冷静的与之周旋，小丫头不像外界传言的那么草包嘛。

    “走吧，货都在里面”梅姐说完扭着腰率先走了进去。

    这比喻要不要这么惊悚，这放在我们那儿是要抓回去审问的。

    梅姐见跟在后面的人，表情有些愣愣的，心想这也没说顾大小姐有癔症啊，这么一小会儿，瞧瞧那小脸上的表情都换了好几茬了。

    梅姐忍不住开口道“小厮还是丫鬟”

    沉浸在思绪里的顾九歌被突然想起的声音惊的后退了几步，有察觉到有人看着自己连忙故作镇定的问到“啊？什么？”

    荷叶连忙出声提醒道“小姐，梅姐问你是要买小厮还是丫鬟”

    “我都看看吧，有好的话就都要点”顾九歌说完这话越发觉得别扭了，整得好像她是人贩子似的。

    梅姐推开面前的房门，示意他们跟上，里面站着十几个少女，穿一样的衣服，连个头都相差无几。

    “这些都是给上京城各个官宦府邸备的，样貌清秀，家世清白，价钱上当然也是最贵的”

    说完拍了拍手，随即从内间又走出来十几个小姑娘，身上穿着短布粗衣，长相也略显平庸。高矮胖瘦，参差不齐。

    “这些一般都是，各大府邸挑去做粗使丫鬟，当然价格会相对便宜点”

    “还有一些烧火做饭的老妈子，小姐也要看看吗？”梅姐看着一脸茫然的顾九歌开口道。

    “不用了，我先看看”顾九歌站到两排小姑娘中间细细打量起来。

    梅姐倚着门框一副看好戏的模样，摇着手里的团扇。

    “你叫什么名字？”顾九歌站在一个容貌秀丽的小姑娘面前问到。

    “奴家流云”

    “你会武功？”

    一旁的梅姐顿了顿，眼里划过一丝阴寒，有很快恢复清明。

    “奴家只是会一些拳脚功夫，因为家里以前是开镖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