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就有一个钱厨娘。出发前,她惦记着儿子爱吃鱼,便也吩咐常嬷嬷安排钱妈妈随行,不成想却忽然病了。
“什么病?可要紧?”
豆蔻答道:“听说是喝凉水喝坏了肚子,如今躺在床上起不来。”
沈秋檀看着白瓷盘子里面的鳜鱼,盘子洁白、汤色鲜亮,闻起来看上去都没有不妥,她拿起筷子尝了一口,鱼肉弹滑爽口,鲜香四溢,还真没觉得哪里怪。
不过……也有些太好吃了吧!
她看看儿子,又看看弟弟,长桢也有些莫名,他伸出筷子要动那鱼,沈秋檀忽然阻止道:“不可。”
长桢欲问,沈秋檀直接吩咐道:“新来的厨娘呢,带来见我。”
沈秋檀不知道为什么儿子说这鱼不好吃,但她尝过,只觉这鱼的味道不光不难吃,反而还极其鲜美,比之前钱厨娘整治的鱼不知道要强上多少。
简直吃了一口,还想吃下一口。
不一会儿,一个包着头发的中年妇人就被带了进来,她有些激动还有些不安,一双手来回搓了又搓,竟是一副无处安放的姿态。
沈秋檀的眉头皱得愈发紧了,难道是自己想多了?
“你做的很好,这鱼比钱厨娘做的还要鲜美几分。”
沈秋檀夸赞之下,就见那新来的厨娘更加无措,激动的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娘,明明……”小酉委屈的拉拉沈秋檀的袖子,沈秋檀略一安抚,又与那厨娘说道:“菜做得好的,自然该赏,只不过我对饮食向来爱追根究底,不知罗厨娘用了什么法子,才让这鱼变得如此鲜美。”
“是……”罗厨娘激动之下就要说,临门一脚却又收了回来:“是……”
“可是担心我会觊觎你的技艺,还想着留一手?”
“不不不……”罗厨娘连忙摆手,齐王妃笑眯眯的,但怎么心里总有些打怵呢。
作为一个厨娘,厨艺是安身立命的根本,她当然不想被偷师,但若是得到贵人垂问,你又不说,那不是给脸不要脸?
她连忙道:“是额外加了一味原料。”
…………
与此同时,累日作战的李琋终于能够停下来,看一看沈秋檀给他送来的小酉画像。
最新的一封信是得知秋檀改变计划,出了洛野直接往南去济北,小酉的画像也是夹在这封信里一起送来的。白纸上,炭笔有浓有淡,其上一个垂髫小童在马车上睡得香甜。
李琋将画妥帖收好,提起笔,想给沈秋檀回信。
“王爷,这是伙房做得宵夜,请王爷保重身子。”声音有些甜有些软,不像是军营里的汉子。
“嗯。”李琋自己提着袖子磨墨,淡淡道:“下去。”
结果那人听了,反而凑过来:“王爷贵体哪里能劳动?让小人为王爷磨墨。”
一阵浓郁的梅花扑入鼻尖,李琋目光转冷,那人却毫无知觉的凑了过来,还用有意无意的用自己的柔荑碰了碰李琋的手臂。
仿若蜻蜓点水般,身穿寻常兵勇兵服的“小兵”红了脸,又想去摸李琋正在研磨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