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急往里头冲,原亦将人拦住,指了指李琋:“你,自己进来。”
然后门又被关上。
沈秋檀倚在门板上看月亮。
这搞来搞去,原来没自己什么事啊?
门很快就开了,原亦率先出来,与沈秋檀点点头,自己去了客房,沈秋檀见人真的走了,连忙进屋,一看李琋呼吸粗重的坐在椅子上,目光还有些发直。
“究竟怎么了?你可还好?”
李琋抬头,一把握住沈秋檀的手,进而抱住:“秋檀,女儿没事了,我的毒也解了,解了!”
沈秋檀感受到肩膀后颈传来的湿意,更感受得到李琋的委屈与激动。
“这么多年,我们越是好,我越是担心,若是我忽然死了,你们母子几个可怎么办?”李琋眼睛湿润:“这一世,我一直觉得是偷来的,可你和孩子们又是切切实实的,这种患得患失常常让我无法入眠……”
若真的一无所有,根本无惧失去,可他有世间最宝贵的东西,他如何不忐忑?
沈秋檀拍着他的肩膀:“我明白,我都明白。没事了没事了。”
虽然他面上从不表现出来,自从成亲后染香也就发作了一次,可沈秋檀知道李琋一直被一座大山压着,他仍旧把每一天当最后一天来过。
他很少哭,但这一回是喜极而泣。
沈秋檀紧紧的回抱着他,为他高兴,为自己和孩子们高兴。
…………
第二天,胖胖醒过来伸了个懒腰,好像之前的凶险都没发生过一样。
而原亦破天荒的住在了齐王府,齐王府上下以郡主恩师之礼相待,原亦坦然受制,因为他确确实实传授了胖胖修炼的法门。
一月后,见胖胖已经能独自打坐用功,原亦提出告辞,李琋夫妻挽留:“先生何不多住几日?”
原亦嗤道:“大战在即,你们不知道有多盼着我走,有什么好住的?”
沈秋檀讪笑道:“这还真没有,先生这话说的叫我夫妻无地自容。”
“呵,有没有的,还不都想着我能帮忙?别忘了,我早跟你说过,我门下有三出三不出,你们这等闲事我可不想沾惹。”
胖胖扯扯原亦的袖子:“师父,我会想你的,你会来看我么?”
原亦带上斗笠,屈指一弹胖胖额头:“当然,功课不可懈怠,若不然梦里师父都会来检查课业的。”
“啊?”胖胖小脸皱成一团,眼前浮现出在吃肉的时候,师父忽然出现,吃的全没了。
她的苦样子将大人们逗笑,原亦摇摇头:“走了走了,这辈子还是头一回被人送,凡人当真麻烦。”
沈秋檀不敢再说话,谁知原亦走了两步忽然回头,指着沈秋檀:“告诉邹微,我不可能给她任何回应。”
“这……”
原亦又道:“做她爹的年纪都够了,她何必想不开?而且,我从无意惹了凡尘。”
“明白了。”沈秋檀点头:“先生您说的三出三不出究竟是……我的意思是说,若是胖胖早点知道,也好早点约束自己。”
“嗤。告诉你们也无妨。三不出是天下大乱不出、天下太平不出、能不出就不出;这三出么,则是门人作乱必出,妖魔作怪需出,想出的时候随便出。”
沈秋檀一噎,连李琋都愣住了,这感情就是想出就出,想不出就不出?
还真是……任性啊!
可是,看着他的背影,沈秋檀忽然觉得……原亦,似乎老了许多?
这一个月,经历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