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上就娶媳妇了,还哭鼻子!”
李翀揉揉鼻子:“你才哭了呢!我就是舍不得你们……”
沈秋檀心里也酸酸的,这些年李翀被高妧拘着,脾气已经很是收敛了,长大是好事,却总要失去一些东西,比如天真。
“你母亲不容易,你要多听她的话。”沈秋檀嘱咐道,如今的长辈谱已经有些样子了。
“我知道。”李翀问李琋:“六皇叔,等我再大一些,可不可以去北川找你们?听说那里全是山,全是雪,想必狐狸皮毛是异常鲜亮的。”
李琋拍了拍李翀的肩膀,别人都以为他要说什么鼓励的话的时候,他淡淡道:“先把我给你留的课业完成,再说吧。”
李翀一下子就苦了脸。
那课业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
兴修水利,修路造桥,劝课农桑,还有乱七八糟的荒唐野史,也不知道六皇叔是从哪里弄来那些书籍的,还要求自己不光要全部记下来,还要会用……
六皇婶给出的算学题就已经够难了好么?竟然还要背书,修渠种地!
李翀要炸……
“哈哈。”李琋开怀大笑:“好小子,人也看了,送也送了,早些回去吧,莫要你母亲跟着担心。”
“嗯。”
李琋扶着沈秋檀上了马车,队伍缓缓走动起来。
李翀骑在马背上,看了许久,直到连队伍的尾巴都消失了才转身回头。
说起来,李琋幼年丧母,在尔虞我诈的后宫之中,生存很是艰难,当时多亏太子李珒宅心仁厚,自从遇到幼弟被欺负之后,便有意无意的暗中照拂,再加上曹公公的寸步不离,李琋这才能安稳的活到十三岁,是以,李琋对先太子和高妧都十分亲近;而李珒一死,李琋开始长大,这种彼此之间的亲近并没有疏远,只是变成了高妧母子要李琋悄悄照拂。
幼时的李翀并不懂那么多,只知道父亲死后,几乎所有的人都变了,只有母妃和六皇叔还一如既往,所以他天然的就亲近李琋,至于早些年对沈秋檀生出的那一股子懵懂心思,也早都随着成长的烦恼而一起烟消云散了。
…………
虽说两千人数量不多,但行走在蜿蜒的路上,队伍还是不短的。
队伍不远处的一棵树上,邹微与原亦懒散的躺着,原亦问邹微:“怎么,就看看,不去送送?”
邹微道:“有什么好送的,又不是再也不见了。”
比起送好友来说,她更担心的是眼前这个男人跑了。
“对了,那山鬼不会跟着他们去北川吧?”邹微忽然道。
原亦摇摇头:“就算是想跟也得等伤好之后,之前几次试探他都没有出现,该是躲在某处疗伤了。”
“这疗伤,要多久?”
“少则半年,多则三五载。”
邹微妙变舔狗脸,惊叹道:“真的啊!原亦哥哥竟然能给他造成这么厉害的伤势。要是真等三年,秋檀也该回来了。”
原亦哼了一声,没有答话。
因为山鬼给他造成的伤害也不小,调养个一年半载是跑不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