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我不同意!”女眷早已经聚拢过来,一听律斗说起陈氏嫁妆,小杨氏率先坐不住了。
若是三房那两个小畜生想带走陈氏的嫁妆,自己到手的东西不就没了?关键是自己的私库早都没了,也不知道是哪个丧尽天良的,一回就把自己的私库搬空了。
姚氏拉了拉她的袖子,她一把甩开,上前几步指着沈秋檀劈头盖脸:“你个没人管教的小娼妇,你弟弟才几岁懂得什么,就叫你撺掇着分家?你想分家做什么?”
李琋呼吸倏然加重,脸一下子就黑了下来:“掌嘴。”
曹公公年纪大了,之前又惊又气病倒在床,今日便没有跟着,不过他不在,曾经嘲笑过胖松鼠不守妇道的顺儿和六子都在,顺儿上前按住小杨氏的肩膀,六儿搓了搓双手,对着小杨氏就是一巴掌。
小杨氏疼的往后一缩,结果又是一巴掌。
不一会儿小杨氏的脸就肿了起来。
律斗继续道:“我《宁律疏议》有例:妻家所得之财,不在分限。如今析产,三房不取沈家一分一毫,沈家只需按律将当年陈氏夫人的嫁妆归还,自此,三房与沈家两不相干。”
就是这个才不行啊!终究是一直被关着、难得被放出来的老杨氏更会说话些:“请殿下恕罪,只是殿下与我家棽棽毕竟还未成婚,殿下如此拆散我们一家,是不是有些过了。”
老四媳妇口无遮拦是习惯了,忘记了齐王还在,但现在自己这么说怎么就没问题了吧?
沈弘眼中精光一闪,没想到自己这个老妇倒是说了句人话。
齐王今日行事强横霸道,传出去必然是个仗势欺人,名不正言不顺。他气息略有缓和,刚要开口,就见院中呼啦啦又来了一群人。
陈家老夫人姜氏带着小长桢走到人前:“是该分家了。”
小长桢许久没见到沈秋檀,此刻如同乳燕投林般扑倒沈秋檀腿上,见沈秋檀身边站了个好看的瘦弱男人,又一下子挡在了两人中间。
李琋:……这莫名的排斥是怎么回事?
“这是嫁妆单子。”姜氏将已经泛黄却篇幅极长的嫁妆单子拿了出来:“韵娘从广陵嫁来京城,嫁妆单子在扬州府有存案,与我手中这份完全一致。”有些资产的嫁妆单子一般都是夫家一份,娘家一份,官府再留一份案底。
沈弘使眼色想叫沈家的几个族老出来说说话,结果姜氏利落道:“沈家虐待我外孙女,还谋害我外孙性命,证据确凿,如今也请诸位族老做个见证,沈家财帛我们不带走一文,只求我外孙外孙女能平安离开沈家。”
老杨氏眼珠转了转,二夫人王氏一脸尴尬之色,得亏她娘家人没来,若不然丢人都丢到娘家去了。
小杨氏被打的智商飙升,虽然怂,但没钱使她向前冲:“亲家婶婶是什么意思?三嫂嫁过来就是我沈家妇,他们夫妻原来也住在沈府,就没有开支吗?棽棽和懋懋两个孩子就是餐风露宿长大的了?没听说娘家还惦记出嫁女嫁妆的。”
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姜氏脸上却不见恼怒,语调平静道:“莫非是老身记岔了?这嫁妆不是出嫁女私产,反而是婆家的?”
明明是沈家拿不出娘的嫁妆,竟然还反咬一口,沈秋檀都懒得争辩,却担心外祖母会被气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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