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春院的大小格局与它的名字一样小气。
沈秋檀估摸着整个小院只比清风苑大上那么一点,听说原本是大伯父的一个妾氏的居所,后来大伯父摔断了腿,不利于行,渐渐从众人的视线中躲进了秀春院。
此时夜深人静,沈秋檀见左侧屋里的灯还亮着,好奇心作祟,悄悄靠了过去。
窗户用刷了桐油的东昌纸糊了,偏还关的死死的,沈秋檀学着电视剧的样子用口水沾湿了指头,晕了一晕再一用力,油膜才算是破了。
因为里面的灯亮于外面,她不担心自己的影子会投射都窗户上,却也不敢大意。
透过那个小小的洞,里面的情景让沈秋檀的嘴巴变成了圆形。
她红着脸转过头来,心道,莫非自己有窥人奸情的特殊能力?
怎么每一次都遇到这种事……
上一回在赵王府是,这一回又是,不过,好像哪里不对!
于是,本着探求真理的伟大心愿,她又不要脸的转过头去,继续看。
四个墙角都摆了灯笼,另外又加了烛台,光线十分充足,先映入沈秋檀眼帘的是两个衣不蔽体的少年,看上去都有十八九岁年纪了,两人正在做着攻受的事情,沈秋檀看的却是他们身后的一张大床。
床上侧身躺了一个消瘦的中年男人,他眼眶凹陷,眼周泛青,一副纵欲过度的样子,而他身边还有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正卖力的伺候着。
这便是传闻中的那个顽固迂腐的大伯父?
这便是大伯母每每提到大伯父都讳莫如深的原因?
属于表演助兴范畴的两个大一些的少年,见沈晏清火候差不多了,便凑上前来一起服侍。事毕,他们看着沈晏清心情不错,鼓起勇气:“大老爷,我们两个年纪大了,求老爷放了我们出去吧。”
沈晏清心情很是不错,闻言并不见生气,只道:“出去?去哪儿?韩王死了,你们还敢出去?”
其余三个各自穿好衣裳,默不作声。
“呵,伺候韩王殿下不觉得屈辱?伺候我就屈辱了?我告诉你们,今夜你们若是出了这扇门,保准活不过明天天亮。”
“若是大老爷放我等出去,生死皆与大老爷无关!”年龄最长的那个少年开口。
“呵,怎么会与我无干?你以为你们是什么东西?嗯?”不过是韩王玩剩下丢了的玩意儿罢了,沈晏清半躺着扫视三人:“不要忘了,你们留下来是替韩王还债的!我沈家积累的泰半财富皆供给韩王谋反了!可韩王死了。”
沈秋檀心里一跳,明明天气还不是很冷,她浑身竟然有些发抖。
她忽然想起之前的一个梦,爹爹要去壶口县赴任,有个男人给爹爹践行,爹爹当时对那人口称“殿下”,莫非这殿下便是韩王?
可不应该啊!爹爹与家中并不和睦,若是共为一主,面子上也总该过得去才是啊。
她看着沈晏清,想看看他是不是疯了!
沈家……竟然也参与了夺储的争斗?还是失败的一方?
难怪娘的嫁妆那么快就败光了,她从老小杨氏哪里拿回来的,多数都是首饰摆件,真金白银却没有多少,若真是沈家参与了之前韩王的谋逆,娘亲的嫁妆恐怕都不够填牙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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