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绿榴进来的时候看到站在窗边的凌越研吓了一跳,忙问道:“娘娘是一夜没睡吗?”
“绿榴,你说为什么没有蝉叫呢?”夏日的晚间,应该是会有蝉叫的,可一整晚安静的永宁宫像极了一座死人墓。
不,就连死人墓都会有蝉叫的,永宁宫没有。
“早年间宫里就已经研究出了除虫粉,撒一些在宫墙边和树脚下,别说蝉叫了,蛇虫鼠蚁通通都得被毒死,咱们永宁宫自然是头一个重视的,那些太监们才不敢让娘娘听到蝉叫呢。”绿榴一边说着一边在准备洗漱用的东西。
“别准备洗漱了,我要睡会儿。”凌越研脱了外衣,径直走到床上。
睡前又吩咐绿榴道:“今日谁也不见,告诉内务府的人,别给这宫里放除虫粉了,我喜欢虫子。”
不知是不是绿榴的错觉,总觉得凌越研说的最后一句话说得咬牙切齿,一句喜欢虫子说得仿佛跟虫子有深仇大恨似的。
就在凌越研还在深睡期间,宫外出了事,准确来说是从东山军营偷跑出来的张小逃出了事。
张小逃就是个不能安分的,在东山军营里待得烦闷,本想偷跑出来放纵放纵,谁知遇到了那位被卸职的宁远阳。
宁远阳虽然没了守城军统领一职,但也算是位富家公子了,又加上一些原本的守城军愿意跟随,在右京城里还是有一席之地的。
两人在阅品酒楼因为一个说书的打了起来,闹到了皇宫里,君叶政最近一直在打压四王爷君耀的人,君策现在明哲保身,宁远阳也还是君策的人。
碍着君策的面子,又加上两方必须制衡,若君策和君耀的人一起打压了,难免会引得恶狗反扑。
于是君叶政就罚了张小逃,罚张小逃二十大板再关进大戒所,宁远阳半分责罚也没有,让其回了家。
这事是早上发生的,凌越研正睡得熟,大家都知道张小逃是皇后的人,却一直未见皇后出来求情,以为皇后也在明哲保身,却不知凌越研此时还睡着什么都不知道。
年九和胡总兵倒是连着让人传了几次要求见皇上,都被一一给拒了,唯一见到君叶政的,还是黑甲参将言诺。
因为皇上生辰一事,外宫墙的守卫是黑甲兵的职责,言诺身为黑甲兵参将是必须要来向皇上商讨如何防卫的。
言诺穿着黑甲进了朝阳宫,朝臣们都还未离朝,言诺第一件事却不是禀报防卫一事,而是卸了甲,跪于堂下,求皇上放了张小逃。
曾几何时,两人还是见面就掐的关系,这一年多以来在边疆历练,倒是变成了惺惺相惜的兄弟。
“言诺,先说正事。”君叶政坐于高位之上,神情严肃得吓人。
朝臣们都避之不及,尤其是周丞相,巴不得找个全身面具给戴上,缩在壳子里最好。
唯一出来替言诺说话的人是何章,这位鲜衣少年郎,从一开始便有自己的坚持,从未忘记过初心。
何章站于言诺身旁,看到言诺断掉的小拇指不禁感怀了片刻,随即对君叶政说道:“张小逃与宁远阳打架一事,究其根本是为了那说书人的一句胡话,况且听说先出手打人的是宁远阳,如今宁远阳没被罚便罢了,皇上不该厚此薄彼,打了二十大板还将人关进大戒所。”
这话立场鲜明,是何章的一贯作风,帮理不帮亲,君叶政神情难测,众位朝臣都猜不透。
其实原本这件事用不着大张旗鼓的出来求情,偷偷的找人在大戒所照顾一下就得了,坏就坏在大戒所的首臣大人是跟宁远阳认识的,就怕受了二十大板进去的张小逃出不来了。
所以不仅是言诺,更加着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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