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忘川忆起过往

    此时此刻，孑染注意到可清的热泪在眼角悄悄滑落，泪水瞒过她眼眶，与右脸上的疤痕触碰，留下了轻轻浅浅的痕迹。

    “缘来缘去，缘起缘灭，然而你的情之所至，最终还是败给了身份的束缚！”

    墨琛两眼直直的看着可清，听了她的过往，心底好像被什么触碰，狠狠的抽搐了一下，发出了内心所感慨的话，不禁为她感伤。

    整个大殿上，只有他们三人，安静得只剩下浊重的呼吸声在空气中徘徊。但是此刻，谁也没有注意到孑染的神情，含泪的眼眸中，被痛苦和悲伤填满。

    墨琛此刻将视线移向了距离他几步的孑染，抬眼的那一刹，孑染瞬间转过身，两行热泪划过脸颊，泪滴相聚，与地面接触的那一刻，发出了“嗒”的响声。

    虽然细小，但是墨琛却听得清清楚楚。

    孑染？....落泪了？

    墨琛此刻瞪大了双眼，幽深的黑眸中藏着无穷无尽的不解，而且表情惊讶万分。

    此刻的墨琛愣在原地，脑海中却不知道在深思些什么。

    孑染？孑染？堂堂一个冥界君主，是统领整个冥界的鬼君，竟然....竟然会有眼泪？

    墨琛还是无法相信，于是他左手扶着右手踝，右手靠着下颚，看着孑染的身影，有一种难以隐喻的感觉，这种感觉让他不由的猜测，孑染在人界必定经历了些什么难忘的过往，不然怎会是这番模样？

    “来人！”墨琛此刻突然的叫喊到。

    随后，两个下属来到墨琛的跟前，一脚跪地，两手握拳，微微颔首，“墨公子！有何吩咐？”

    “你们将她带下去安顿好！”墨琛的话语没有任何的语调，但是却让可清感觉，这是十几年来，唯一一句令她暖心的话。

    临走之前，可清还瞟了一眼墨琛，迷茫的眼中仿佛隐藏着万分的感激。

    直至可清的身影消失在门口的边际，墨琛才悄悄地来到孑染的身后，此刻的他感觉怀揣在心尖的疑惑瞬间变成了莫名的好奇。

    他看着孑染孤注的背影，他仿佛看到了他的哀伤，悲恸，寂寞...

    但是其中的缘由墨琛就不清楚了，毕竟那也是孑染自己的事，他若不开口，墨琛也不好意思问。

    就在墨琛陷入闵思的时候，孑染拭去眼角的热泪，在那一霎转过身，怔怔的盯着墨琛。但是墨琛却没有发觉。

    “咳咳~”孑染此刻负手而立，咳了两声让墨琛从闵思的世界中脱离，回到了现实。

    “你？”墨琛在这一瞬间突然僵住了，感觉不知道要说什么，于是两眼与孑染对视着，眉宇神色间只剩下了迟疑。

    “墨琛！对于你的疑惑我可以给你解答！不过你要答应我...”孑染的话还没有完全从嘴里脱出，却被墨琛那高亢的声音给覆盖。

    “哦？你这是要告诉我你在人界所发生的事？可是关于...关于...南...南汐？”墨琛在想着南汐这个名的时候一手挠了挠头，想了一会儿才回忆起来。

    “嗯！听完了可清的故事，其中让我感同身受，但是我比她更多的是自责和遗憾！”孑染说到这，于是不由得垂下了头，墨琛此刻看得出他眼中的感伤，静静的等待孑染的诉说。

    大殿上，两旁的烛火在不停摇曳，幽闪幽闪的让整个大殿上的光线变得昏暗，加深了二人印在地面上的黑影。

    随后，孑染走到窗边，看着窗外，没有皎洁的月色，没有灯火通明的画面，只剩下一片幽绿，阴森沉寂的景象。

    他看着眼前的这幅场景，心底却感慨万分，墨琛站在他身后，等了许久，孑染却没有说出一个字，这让他不停的在原地徘徊。

    “欸！你别光看外面！你倒是说个所以然来啊！”墨琛不耐烦的在等待中期待，但久久得不到回应，于是眼眸不由得一紧，心头更是烦躁不已。

    孑染听了他的话，侧过头，单眸斜睨了他一眼，于是嘴角默念，一个转身，一团黑气在墨琛眼前围绕，一秒后，墨琛看着一身黑袍的孑染，只见他三千青丝如漆的绸布向肩后倾斜，黑发遮住了他的半张脸，但是依旧掩盖不住他邪魅的势气，特别是那双阴暗的双眸，看着有一种如妖如月的魅惑感。

    “你这是？”墨琛此刻有些看不明白孑染的行为。

    但是这样的孑染在墨尘看来感觉比以前更有君王应有的尊贵霸气的模样。

    “这大殿里过于暗沉，感觉有一些异乎寻常的冷寂，刺得我背后生疼。”孑染的话语平淡，但是墨琛感觉读懂了他眼底的忧伤。

    “那你这是要...？”墨琛看着这样的孑染，也不好说些什么，但是这其中一定有令他疑惑的缘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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