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声音里逐渐空洞。
“睡吧,阿尘,我知道你困了,该睡了。我喜欢你为我痴狂的样子,也喜欢你你乖乖睡觉的样子。”
他眼角滑落一滴泪。
这不该是他该出现的样子。莫非,催眠控心术失灵了?
我正想重来,他困倦的眨了两下眼睛,像个听话的孩子一般睡着了。
我待他睡沉,打了个响指,他木然睁开眼,眼眸无神目无点焦。
我道:“白逸尘,你跟着我说,你从未爱上过云宿,以后也不会爱她。你带她过来溜马,被人迷晕在这里。”
“我从未爱过云宿。”他木然跟着重复,突然痛苦的摇着头,道“不,我爱过云宿,一直爱着。”
我泪眼模糊,从怀里取出锦帕包裹的一只金铃,叮叮当当在他眉心前摇晃着。
待他又恢复木然的表情,继续道:“你从未爱上过云宿,以后更不会,你带她出来溜马,被人迷晕在这里。”
他机械的跟着重复,完了倒在地上。
我擦干泪,收拾好金铃,捡了些柴草添到火上。坐到了篝火的另一边。
解开双云髻,用手指将头发梳散,简单自然的挽起来。
火光中他慢慢睁开眼睛,迷惘的张望了一周,眼睛最终落在我身上,茫然道,“云宿姑娘,我们怎么还在这里。”
我回道:“我也是刚醒来,头昏脑胀。大抵是中了迷药。公子可有少什么东西?”
他上下摸摸,答曰并未。
我道:“这便奇了,我也是什么都没有丢。”
“那便好。”他说着,突然盯着我的脸,说道:“姑娘眼睛有些肿,可是哭了?”
我鼻子一酸,强笑道:“方才在这荒郊野外醒来,仿佛还听见几声狼嚎,又喊你不醒,所以……让公子见笑了。”
他道:“哎,正常,女孩子家都这样。我有个小师妹,也是三天两头哭鼻子。”
然后起身道:“夜深了,我送你回去吧。奇怪,怎么腰酸背痛,浑身乏力。”
我尴尬笑笑:“大约是更深露重,草面湿潮。我也——不大舒服。”
他不再接话,一声口哨,枣红马从远处哒哒哒的跑了过来。
……
披星戴月赶到画舫,别过白逸尘,舫内灯火通明,何七朱染还在舫外守着。
看清是我,顿时站直了身子。
何七道:“姑娘,你可算来了,城主今日派人来催了三次。说你一直没有上山。”
我看他们困倦至极,说道:“今日重阳,云宿许假一日,二位可家去看看二老。”
朱染道:“明日便换班了,到时再走也不迟。舫上都是些年轻姑娘,夜里不宜离开守卫。”
何七跟着称是。
我见他们坚持,亦不再勉强,径直进了画舫。
朝云同花寂海棠迎上前,道:“姑娘可算来了,担心死我们了。”
花寂道:“姑娘这是怎么了,怎生如此狼狈。”
海棠道:“姑娘,我备好了茶水点心,姑娘不若吃一点再歇息。”
我摆摆手上楼回房,见他们还想跟来,关门道:“天色不早了,大家都歇了吧。”
几人这才散去。
关窗时远处梧桐树下似乎闪过一个人影,再看时只有树影斑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