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不怕往后余毒未清,遗留终身,”姜斋声线不高但也绝对不低,至少帘里的人能清楚听见。
姜斋确实是故意的,果然,姜斋说完没多久,帘内就传来江参将含怒低沉的声音,“跪着做什么!丢人现眼,如今是做给谁看。”
随元良依然没有动,只有眼睫上结的冰霜掉了些下来。
说完帘里沉默一会儿,“都进来吧,”声音听起来怒气少了许多。
但显然,随元良并没有领姜斋这份好意,剜了姜斋一眼,好像在怪姜斋多管闲事。
察觉到随元良的不乐意,姜斋直觉自己好心喂了狗,也不再管随元良,自己掀开帐帘往里走。
姜斋进去的时候,江参将用指骨撑着额头,眉间是难掩的怒气和……痛意。
“参将,”姜斋屈身施礼,抬头就看见这样一幕,心下一跳,连忙上前。
“参将您是不是风湿又复发了,”姜斋脸上难掩担心,扶住江参将往里面床榻走去,江参将弯着腰已经说不出话来了。
但还是强撑着朝姜斋摇摇头,示意自己还撑得住。
帘子被猛地掀开,一阵寒风肆无忌惮地灌了进来,营帐里的暖意被外来的寒气中和,江参将膝盖如今敏感,眉间的皱褶更深了。
“关实帘子,参将膝盖骨痛犯了。”
随元良赶紧将帘子关严实,确定一丝风也跑不进来。有吩咐千俞取炭火来。
江参将咬着牙,儒雅的五官有些扭曲,眉间的痛意仿佛就快要撑不住,冷汗也直往下冒。
“怎么会这样,你难道还没有给参将用药,”随元良何时见过江参将这个样子,神情虚弱,脸色苍白,好像一戳就碎的风干薄纸,七尺男儿眼泪都快急出来了。
随元良此时更是乱了方寸,他知道这次把载叔气得够呛,所以营帐都不敢进。
“随元良,谁教你的,一来就先指责别人,”江参将忍者痛苦一个字一个字往外崩,吐字有些缓慢,此时的语气却格外严肃。
“我……”随元良不知道说什么,只是看着姜斋,眼里是从未有过的恳求。
“我知道怎么做,你在旁边打下手,别多说话,”姜斋将银针拿出来开始在灯上消毒,烛光晃动映在姜斋冷静的眉眼间。
随元良也冷静不少,打起精神听仔细姜斋的吩咐。
“将参将裤腿挽起来,把火盆移到塌边,这期间一定别开窗放风进来。”
江参将隐在裤腿下膝盖的已经红肿起一个小包,还有些变形,随元良不知道江参将暗地里忍了多久,忍不住撇过头,心酸愧疚不已。
姜斋示意随元良将江参将膝盖弯起来,用脚撑在塌上,用手摸着膝盖正上方,与骨头的正上方是鹤顶穴,用吸引针直接扎进红肿的膝盖里,使用雀啄术,没有左右捻动。
第二处是找吸眼,用手一按凹进去的地方,针小范围的抖动,三寸针仿佛进到江参将膝盖的底端……
此时江参将已经痛得有些神智涣散,外面有一行人的脚步声传来,随元良怕他们掀开帘子进来,悄悄退到帘帐前。
小声说道:“先别进来,参将在施针,受不得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