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刀疤脸盯着光头又问道:“你怕不怕死?”
这一问光头就显得更加害怕了,慌手慌脚的连忙给刀疤脸哥俩叩头,船板被砸的“嘣嘣”地如同放鞭炮一样响,嘴里面各种求饶的词儿,如同过往的酸秀才背书一般,那叫一个背得滚瓜烂熟,又如竹筒倒豆子般,涛涛不绝,信手拈来,倾腹而出,舌头上就像是抹了黄油,说起话来毫不哽声打结。
如若不是光头外表那一副贼眉鼠眼的盗贼模样,和那油光滑亮的大光头,乍一听,还以为是什么书香门第之后,共产主义社会下的知识分子。
见刀疤脸一直不言不语,恐遭不测,光头急中生智抬起头来望着我,直对我挤眉弄眼,投来救命的眼神,如此明显的用意自是不用多说便能会意得一清二楚。我转念一想,先前若不是光头在船底下让大伙跳下,还指不定结果怎么样,也罢,帮他一把也算是还了人情,毕竟欠人家的总得要还,搁心里头老惦记着也不是个事,只是没想到还得竟是如此之快。
于是,对刀疤脸二人说道:“如今就这一条船,船上就咱们四个人,这大海茫茫的孤舟羸弱,也不知我们目前在什么位置,还指不定能不能安全靠岸。光头在轮船上偷了两位的东西确实不对,但他却没有成功,二位的东西仍然在你们身上,我说得没错吧?既然东西没有丢,光头也不至于到搭上性命的份上,至少在靠岸之前不能白白丢了性命不是?”
光头连忙道:“是是是……”
搬山这时也说道:“他说的有道理,这厮之前也算是救了我们一次。至于……”搬山欲言又止,隐晦莫深的话语,我猜测着,应该就是光头讲的那个关于“勾月古族”的故事。
或许是搬山的话起了作用,半晌后,刀疤脸这才没逮着光头不放,光头已经是汗如雨下,双腿就像是筛糠一般颤抖个不停,磕破了皮的额头,差点没把船板给砸穿了。
光头如获重生,这时候,我实在忍不住心中的疑惑,带有几分谨慎的问道:“光头所讲的那个故事到底是不是真的?勾月古族真的存在?”
刀疤脸听后当即愣了一下,光头一脸的苦瓜相,像是口中吃了黄连有苦说不出,颇有几分埋怨的看着我,哪壶不开提哪壶。
刀疤脸说道:“你很好奇?”
其实,刀疤脸和搬山脸上的表情已经告诉我,十有八九是真的,说谎是需要有天赋的,编故事更加需要有才华,但很明显,这两样东西作为一个混迹江湖三只手的光头,似乎都不具备这两样的能力。
我淡淡的说了一句,道:“你若相告,鄙人洗耳恭听;你若是觉着不方便,就当我没问。”
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来,天上连只鸟儿都没看见飞过,更别说海上有任何船只经过,我有一种不好的预感,莫不是要在这孤海上漂泊一辈子直至终老,可能还没有等我的胡子完全长出来,就已经被海上的飞鱼和暴风雨给结果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