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我弄回去栽咱家院里。”
徐磊自然变不出来,只能回答:“全部剁碎喂鸡了”
“你这孩子真是的,我好不容易问村里要的。”
木已沉舟,徐妈埋怨一句,没再多说啥。
她摘了两把青菜,临走时又把满满两蛋托烂鸡蛋端回家。
烂鸡蛋,并非坏掉的鸡蛋,而是柴鸡产蛋时因为各种原因造成的蛋壳破损。
这种没办法卖,只能自己吃掉。徐磊回家这几个月,餐桌上顿顿少不了鸡蛋这道菜。徐妈变着花样做,炒鸡蛋、蒸鸡蛋、鸡蛋汤、鸡蛋包子、咸鸡蛋……
即使如此,自家也吃不完,隔三差五还要给邻居们送些,这在农村属于人情往来的一部分。
半个小时后,电话打过来,饭做好了。
“大黄,我回去了,看好门”徐磊冲着板房门口的狗窝喊了句。
老黄狗抬头有气无力的回应一声,继续眯眼睛假寐。
大黄是徐磊上初三时从同学家讨要的一条土狗,从小养到大,和他特别亲。
徐磊在县城读高中,以前每次上学,大黄都会把主人送到客车上,追赶着跑好远。而且每到星期六,它会早早去路口守着,等待主人回来。
一家人都很好奇,不知道大黄怎么计算时间,知道哪天过星期。
再后来徐磊考上大学,除过年和暑假外,基本不回家。
但是听徐妈讲起,大黄依然保持习惯。到星期六就在路口等着,等天黑才返回。
转眼八九年过去,大黄变成“老黄”。原本油光发亮的皮毛稀稀疏疏,颜色苍黄,瘦骨嶙峋,看起来像个行将就木的老人。
平时它懒洋洋趴在狗窝里,半天不动一下,连饭都是徐磊专门带上来的。也只有听到主人喊时,才会摇尾巴叫几声应答。
徐磊把它带到山上说是看守果园,主要当伴儿。
晚上真发生啥情况,也能有个警动。
回去吃饭时,徐磊把果园变动的事儿给父亲说了下,心里稍微有些忐忑。没办法,近二十年相处,徐磊已经习惯了父亲的脾气。
平心而论,在他心中,徐青山绝对是一个称职的父亲。
顾家,没啥不良嗜好,干活勤勤恳恳。唯一让人头疼的就是脾气爆,家长作风严重。
家里大事小事没他点头,啥都不能改变。
而且容易认死理,明明做错了,还要一条道走到黑。
最典型的例子是存麦……如今在徐家沟附近农村几乎没有人用自家小麦打面,基本是夏收后将小麦卖光,等需要时去面粉厂买面或者麸皮。
徐青山则不同,每年麦收以后都会存上十几袋粮食。
谁劝都不卖,任凭麦子生虫被老鼠偷吃……存一整年,等第二年收了新麦再卖。
为这事儿徐妈和他吵过很多次,可是徐青山从来没改过,理由是防止饥荒。
也因此,徐磊私自将果园做改动,很怕父亲会发火。
他早打定主意,不管父亲说啥自己都忍着,绝不顶嘴。
毕竟对方还躺在床上,万一气出个好歹咋办。
哪知道徐青山听完只来句:“现在果园交给你了,你看着折腾吧……”
这让徐磊很有些诧异,心里琢磨着是不是父亲一场大病后,对很多事情看开了许多。
不经意间他一扭头,发现徐青山两鬓已经有些斑白,顿时感觉辛酸。
父亲操劳一辈子,还没来得及享福,又遭遇这种事情。
对于一个五十多岁的汉子来说,绝对是说不出的煎熬。
徐磊心底更打定主意,要让父母过上好日子。
吃过饭,他也没敢在家停留,早早打着矿灯,提着剩饭上山守夜。
一夜无话,第二天一大早,徐磊迫不及待地进入橡树空间,查看沙土地上草莓秧变化。
尽管之前已经有所预料,此刻看到眼前情况,他还是忍不住张大嘴巴。
一夜之间,草莓秧苗又窜起二十多公分,整株有六十多厘米长。而且看这形势,还会继续生长攀爬。
二十三株变异攀援草莓,枝枝蔓蔓,笼罩面积将近二十个平方,为荒凉的橡树空间增添不少绿意。不少茎秆上,已经长出鸽蛋大的青草莓。
再看隐藏的德鲁伊虫,个头没有什么变化,只是体表颜色更加通透光泽,宛如玉雕一般,煞是可爱。
见徐磊蹲在草莓秧田边上,小家伙迅速爬了过来,发出一道道莫名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