唤灵丹之事胁迫她嫁给他。
哼,江湖传言果然没错,这个段成就是一个乘人之危的卑鄙无耻之徒。
“唐姑娘,我段三公子还配不得你不成?”
段成脸色一沉,道:“你是碧落门长老之女,我是风月门长老之徒,我们结为夫妻有何不可?”
唐芙清冷的眸子闪过一抹嫌恶,道:“多谢段公子抬爱,唐芙高攀不起。”
许是唐芙不屑的态度刺激了段成,他口不择言道:”唐芙,我段成到底哪一点配不上你,凭我风月门的实力,我娶你为妻,那是看得起你,看得起你们唐家。”
“哦。”
唐芙说的平平淡淡,俏脸已恢复了平静,黝黑的眼眸却浮着冷意,周身上下充满了拒绝的意味。
“唐芙!你!”
见美人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样子,段成一时气结。
正在两人僵持的时候,一个下人打扮的人慌慌张张的跑进了楼阁,一边跑,一边喊:“三公子,三公子,三公子不好了...”
段成正自动怒,忽闻喊声,他狠狠瞪了眼跑进来的下人,不悦道:“大呼小叫,成何体统,到底出什么事了?”
“三公子,死人了...”那下人一脸慌急道:“钱管事被人杀了,旬管事他们把尸体抬到后院去了,吩咐小的请您过去。”
“钱二死了?是谁杀的?”段成一怔。
那下人道:“小人也不是很清楚,听说是一个丫鬟的哥哥杀的。”
“丫鬟?哥哥?你先回去,等会我去看看怎么回事。”
待那下人出了楼阁,段成卸下了温和有礼的伪装,直接给出了他的条件。
“唐芙,我风月门不缺钱,你想要唤灵丹便嫁进段家,这是我唯一的条件,给你三天时间考虑,是给你弟弟办丧事,还是办喜宴,你自己看着办。”
说完,段成冷笑一声,拂袖便走。
“段成!你...”唐芙脸色一白,袖子里白皙的纤手握紧成拳,指甲抓的掌心一阵刺痛。
之后,段成来至后院,拐过一座假山,便看到旬同等十几人,连同那几具蒙着白布的尸体,都在离后门不远处一块空地上。
那群人中有机灵的,打远见段成来了,便去搬了一个石墩放在空地边,权当“雅座”。
段成也不客气,在那石墩上撩衣而坐,问旬同:“钱二是怎么回事?”
钱二经常替旬同往他这跑腿,这时长日久的,段成对他还挺熟悉的。
如今人死了,甭管怎么样也是要问一问的。
就这样,旬同又把钱二被杀的过程详细讲了一遍。
讲完后,他一脸赔笑道:“三公子,这钱二死不足惜,但他怎么讲都是咱们风月门的小头目,
现在就这么不明不白的被人杀了,也有损咱们风月门的威望不是。”
段成附和的点了点头,却在心中冷笑:威望?现今的风月门哪还有什么威望可损,只要那风月坊在,那风月楼开着,风月门的在江湖中甭想有什么好风评。
想是这么想,话却不能这么说,本来他和旬同这厮是没什么交情的,但架不住旬同老给他送银子,所谓吃人最短,拿人手短,面子上总要过得去。
“这个钱二,是不是经常给你办事的那人。”
段成在办事二字上加上了重音,对旬同和钱二之间的污秽腌臜,他也略有耳闻。
以前不想管,现在出人命了,自然要点一下旬同,省的他以为自己什么都不知道。
旬同一听,心中便是一凛,干笑道:“是,是,这个钱二以前没少帮过我,您放心,我老旬这个人最不忘本,钱二的安家费,明天我就叫人送过去...”
段成不阴不阳的应了一声:“嗯,那最好是。”
之后,旬同不管在说什么,段成都只是简单的吐几个字应付一下,要不就是用点头,摇头表示。
那副姿态,摆明了就是明晃晃的敷衍。
旬同说不下去了,脸上慢慢见了汗。
场中一时变得安静,除了段成和旬同,其他人都做好了当背景画的活计儿,眼观鼻,鼻观心,安顺的像一尊尊石像。
不多时,旬同那张肥脸上的褶子都快兜不住滑落的汗珠了。
他抹了把额上的汗,偷眼见段成面色发沉,眉峰皱起,便知道这位三公子不耐烦了。
当下忍着心中突突的痛,旬同油腻的脸上硬挤出了几分谄媚和讨好:“三公子,街东那家鸿运赌坊的份子钱,银子给的太散碎了,弟兄们嫌数的太麻烦,
嘿嘿,我寻思着吧,想请三公子代为打理一段时间,不知三公子最近可有闲啊?”
“行啊,这个忙,我段成帮了。”
段成双眉一松,满意的点点头,笑眯眯的接过下人递过来的茶盏,啜了一口,道:“嗯,今明两年正好好闲来无事,都是自家兄弟,帮帮忙是应该的。”
“那..那就,有劳段爷了。”
旬同僵硬的笑了几声,心中却在滴血,鸿运赌坊是这条街最大的赌坊,两句话的功夫,两年份子钱没了,这姓段的太他娘黑了。
破了财,旬同心里对杨小月和她哥哥的恨意更深了一层,这钱不能白花,他躬身轻声道:“段爷,那钱二的事..?”
“好说,好说..”
段成得了好处,也不拿乔了,对旁边下人吩咐道:“阿春,去请刑堂的常三来。”
下人阿春领命而去,不一会就带来了一位年纪约莫四十上下,皮肤黝黑,长着一张刀条脸,提着一个小木箱的内门门徒。
阿春回到原来的位置,常三来到段成身前行礼,道:“三公子有何吩咐?
段成微微点头,指了指一旁的躺尸三人组,道:“常三,验尸。”
“是!”
常三应了一声,几步来到三具尸体旁蹲下,打开了随身的小木箱,露出了里面一排排,造型奇异的小工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