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说,我王叔他……真的无意于皇位?"
常远兆不置可否的回答道:"这种事,谁也不敢确定。但我可以看得出,摄政王,本质上是个很重感情的人。或许这一点,他自己都没意识到。抛开所有的条件来看,能将他的野心生生挡住的,就只有一个原因。"
"是什么?"太子急切的问。
"对殿下您的不舍。"常远兆淡淡的说道。
"是……真的吗……"听到这个答案,太子既欣慰,又难过。自己对王叔,不也是既怕又不舍吗?
常远兆从他脸上纠结的表情,看出他此刻内心的矛盾,语重心长的说道:"所以殿下听我一句劝,不要做多余的事,更不要想着跟摄政王争夺什么,您没有任何胜算。您唯一能做的,便是保持您的宽厚仁慈,不要给他任何借口说服自己把您给撂了。我这么说,您能明白吗?"
南宫喆可说是将他每个字都装进了心里。"将军一番话,真是让晚辈犹如醍醐灌顶……晚辈差一点,就这么一点,便走偏了……"
常远兆淡淡的说道:"我这不过是旁观者清罢了。"
南宫喆摇了摇头,有些沮丧又有些懊恼的说道:"还是因为晚辈身边,没能有像您这样的贤明之士,尽是些目光短浅,自私自利的小人,成日里,就知道撺掇我与王叔争利,唯恐天下不乱!"
常远兆知道,对方这是在做最后的努力,便干脆也一锤定音:"常某是真的对朝政毫无兴趣。所以,很抱歉,帮不上您。"
"那……令公子梓逸呢?晚辈记得,他是潘国相的学生。说起来,跟晚辈还算是同门师兄弟呢!不知道他是否有入仕的兴趣呢?"
常远兆深知儿子的脾性,但为了让对方死心,还是让人将常梓逸请了来,当面与南宫喆说明白。
"很抱歉,在下也无意于仕途。殿下还是另请高明的好。"常梓逸的态度,果然比常远兆还要冷淡。
"唉!想要寻个贤臣,对我来说,怎么就这么难呢?"南宫喆终于对这对油盐不进,刀枪不入的父子彻底的绝望了。"也罢。反正今日这一趟,我算是没白来。要是将来,我再身陷迷茫,定会再来拜访。还请常将军到时莫要把我拒之门外。"
送走了南宫喆,常家父子才又回到凉亭里。涮锅的炭火已经灭了,这两人却还是很执着的将炉子重新点着,继续下菜。
吃货的基因,是遗传的。
"爹,您教他的这招以不变应万变,也不知道他能不能真的坚持下去。"常梓逸一边撕开菜叶丢进锅里,一边漫不经心的问道。
常远兆则是夹了一大块羊肉丢里锅里。"你别讽刺你爹。明知道,这是没办法中的办法。太子和摄政王,实力悬殊也忒大了。除非摄政王自己放手,否则太子根本没活路。"
常梓逸嘴上没认同,但身体却很诚实的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