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留下一张字条,按在纸镇下。
"感激娘娘不弃,但恐打搅贵府安宁,心中难安。请恕宛如不告而别。倘若有缘,后会有期。勿念。"
短短数行字,尽显端正秀美,笔锋干脆。映雪重重的叹了一口气,坐在床榻边,许久未语。
或许就像丈夫说的那样,自己对她的牵挂,不过都缘于那张和昔日知己一模一样的脸。
这世间之大,各人有各人的命运,各人有各人的活法,宛如本是玲珑通透的姑娘,不该成为别人用来排解思念的替代品。
想到这里,映雪释然一笑,将字条收进衣袖。
今后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再见,留个念想吧。
走出屋子,穿过花园,隐约看到冷野正坐在树影间,身边趴着肥硕的阿烈。
映雪忽然想起,宛如实际上就是被他跟他媳妇这两个"幼稚鬼"给逼走的,心里有些恼火,打算就此离开。
但才走远几步,她便又心软停了下来。转身来到他面前。
"你们这些大男人,心情不好就知道自己躲起来酗酒。也不管媳妇儿死活了是吗?"
冷野抬头望了她一眼,便淡淡的说了句:"我听子轩说,她今晚睡在公主府了。"
映雪坐在他对面的石凳上,没好气的说:"唐宛如走了。"与此同时,她看向他的脸,试图观察他所有的情绪变化。
他表情木然,语气因自责显得很低沉:"是我连累人家了。"
"你也知道啊。"映雪白了他一眼,但心里却放松了许多,看样子,今日冷野对唐宛如的异常举动,真的只是因为太过震惊,并没有别的什么原因。
冷野看着映雪的侧脸,惭愧的说道:"今日的事,我让您失望了。"
映雪轻叹了一口气,语气稍稍缓和了一些:"我有什么好失望的?倒是鹭儿,真的伤心了。"
冷野垂下头,沉默了良久,忽而冒出一句:"或许我对她来说,并不是那个对的人。"
"她那是气话,你别当真啊!她这个人,说话不经过大脑,你又不是不了解!"映雪急忙替何鹭儿辩解。
冷野却苦笑了一声:"我这么说,并不是因为她的那句话。"
"那是为什么?"
"我发觉自己,好像不具备让她高兴的能力。从头到尾,我带给她的,就只有眼泪,愤怒和失望。"说到这儿,他又仰头灌了一大口酒。
映雪一时间无言以对,因为站在旁观者的角度,他说的确是事实。
冷野接着说道:"我也看见过她跟朗星相处时的样子,那个时候的她,笑的没心没肺,却分外美丽。可她单独和我在一起的时候,从来没有出现过那样的笑容。我知道我不是个有趣的人。我只想用我所有的忠诚,包容和迁就,来换取她的幸福,哪怕这种幸福可能很平淡。但就连这份平淡,还总被我亲手搞砸了。"
他的脸上布满挫败感,在清冷的月光下,更显无奈寂寥。
映雪正了正脸色,真诚的说道:"可是你有没有想过,她跟朗星相处时可以没心没肺,那是因为她并不爱朗星。可她爱你,你的任何一个举动,都会牵动她的心。她怕失去你,怕你心里还有别人,她希望你完完全全只属于她,所以她才会患得患失,才会有眼泪,有愤怒,有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