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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朗星走进来,对着映雪劈头盖脸便是一句怒吼:"你是不是活腻了?"随即又对着冰雁喊道:"你也陪着她疯!"
映雪看着堂哥满脸胡茬,一双黑眼圈都快掉到脖子上,心里一阵心酸,弱弱的回了三个字:"我担心……"
朗星经历了生死考验,此刻见到亲人,一时间也是心潮汹涌,眼圈都红了。
"我夫君呢?我夫君在哪?"映雪急切的问。
"在道场里。"朗星声音有些低落的说道。
映雪听闻,丢下包袱转身便跑,他欲言又止的想要喊住她,最终,也由她去了。
穿过一间间庙堂,终于看到了一间挂着"道场"二字牌匾的屋子。
此刻外面的阳光,与道场里的暗沉形成了强烈的对比。
映雪心里一紧,脚步不由的慢了下来。"近乡情怯"四个字,浮上心头。
空荡荡的大殿中,没有一丝动静。一缕缕阳光从窗口投进去,依稀可见黑暗深处盘坐在地上的一个背影。
映雪揉了揉眼睛,适应着从光明中乍然抵达黑暗的落差,终于,那个背影越来越清晰,是他的。
银黑相间的战甲,透着一丝森冷的寒光,一袭长发垂在腰间,双肩随着呼吸起起伏伏。
从背影看,他状态还好,只是不知为何,他要这样背对着阳光,将自己禁锢在压抑黑暗之中。
映雪跨过门槛走进去,脚步声轻灵,但在这静谧的空间里,仍旧清晰可闻。
他却依旧一动不动,像一尊静默的雕塑。
又走近了几步,映雪克制住内心的激荡,用颤抖的声音喊了一句:"夫君。"
他终于有了反应。先是双肩起伏加剧,接着双手撑地,艰难的站了起来。
"夫君。"她又唤了一声。
他动作迟缓的转过身,表情迷惑,双眼像是在寻找着什么,扫过映雪的脸,却始终没能聚焦在她身上。
映雪看到他"安然无恙",心中的大石头顿时落地,根本没在意别的。脚下已经忙不迭的向他奔过去,一瞬间,就扑进那个熟悉的,温暖的,坚强的怀抱。
"映雪?"他有些犹疑。"真的是你?我不是在做梦吗?"
"你不是做梦!是我,真的是我!"她抱着他的腰,眼泪湿透了他的衣襟。"我还以为我再也见不到你了……"
南宫羡这才抬起双臂,紧紧的拥住她。
两人沉默着相拥了许久,谁也没有开口说话。只想享受这片刻的宁静与失而复得的喜悦。
"听说你坠马了,是不是受伤了?"她忽然想起这件事,抬起头问他。
"没有受伤,放心。"他没有像往日那样,低头与怀里的人相视,而是茫然的看着前方。
她将双手从他怀里挣脱出来,捧住他的脸,让他面对着自己,可即使这样,依然捕捉不到以往时时刻刻都会凝聚在她脸上的眸光。"夫君,你怎么了?你怎么都不爱看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