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冬梅很认真的想了想。好半晌,才犹疑的说道:"大概……是十二三岁的时候,开始变化的吧。"
"十二三岁,那个时候,她可曾发生过什么特别的事情?"映雪转向何德玉夫妇,问道。
他俩都面面相觑,接着很认真的回想了一番。
"没有啊,我们家鹭儿,一直是顺风顺水的,从来没发生过什么特别的事啊。"何刘氏说到这里,下意识的望了南宫羡一眼。可对方始终专注的看着他的老婆,压根没注意到其他任何人。
映雪认真的思考了很久,又问了一句:"那她十二三的时候,你们府里,或者她身边,是不是有人,发生过什么变故?"
何家人又开始集体开动脑筋。
半晌,冬梅说道:"有的。郡主十三岁的时候,奶妈病死了。"
"对的,是这么回事!"何刘氏也终于记起来。
映雪眼中凝聚起一束眸光,随后说道:"我可能,找到答案了。"
"是什么?"何德玉急切的问。
映雪垂下眼眸,继而看了一眼自己的夫君,最后又转向何德玉,问道:"那几个被砍了手的府兵,现在何处啊?"
何德玉一愣,半晌才尴尬的说道:"呃……留着没用,就都赶出去了。"
"那就应该是了。"映雪说道:"郡主如今的难过,应该是由于内疚。她其实很在意身边的人,所以奶妈死了,她会性情大变。平时喜欢和下人搞一些无伤大雅的恶作剧,也是因为想与他们亲近。她实际上,是个内心孤独又柔软的女孩子。"
何德玉夫妇沉默了。
"是啊,郡主平日里虽然对我们很凶。可每年都会记得我们的生辰,送我们小礼物……我们挨了老爷的打,她也会跟老爷发脾气……"冬梅弱弱的说道。
映雪望着何德玉,严肃的说:"要是想她开心起来,就把那些府兵接回来,好好善待吧。我猜想,只有这样,才能治愈郡主内心的愧疚。"
"哎,好!我们……这就去找。"何德玉认真的说道。
"你找回来养在何府,这些人的赡养费,由襄王府支出。"一直沉默不语的南宫羡,此时终于开了口。
"这就不必了。"何德玉态度诚恳的谢绝道。
"我不想欠你的。"南宫羡淡然的说。
何德玉面带愧色的说道:"王爷此话,就让老夫汗颜了。老夫曾在太子府,对王爷做出如此大不敬的举动,还从未向您谢罪。如今想来,老夫也确实是大错特错了。"
"对哦!"映雪站起身,像是忽然想起什么似的,气呼呼的说道:"你那个时候,可是要当着我的面,杀死我夫君呢!"
"是老夫的错,老夫向王爷赔不是。"说着,何德玉便要向南宫羡行大礼。
南宫羡站起身,用手拦住他:"不必了,我不习惯这样。"
说完,他牵住妻子的手,说了句:"我们走吧。"
映雪知道,他此刻虽然没有明说,却也已然将何德玉的道歉心领了。
"嗯,我们回家吧。"她笑意浓浓的看着丈夫,随着他,走向花厅外的夜幕中。
"老爷,您总说襄王这儿不好,那儿不好,其实……是咱们女儿没这个福气。"何刘氏眼眶红红的看着远去的壁人,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