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应了女儿敬来的酒,一饮而尽。
这一旦开了头,之后便杯觥交错,没完没了了。
南宫羡是军中酒神,潘景元年轻时候本就是个混迹夜场的浪子,两个儿子深得真传。这就苦了潘竹青,酒过三巡,便已经醉得不省人事,被架回屋子睡觉去了。
“其实你爹这个人,几乎从没在酒桌上如此失态过。”潘景元道:“他今天是太高兴了。这么多年,虽然他不说,可一个人过的有多孤独,不言而喻。”
自从决定为了南宫羡留下来,映雪便也决定从心底里慢慢接受潘竹青这个父亲。无论他们父女之间有没有感情基础,可毕竟血浓于水,这是她无法忽视的。
“知道了二叔,今后他还有我。”映雪说道。
“我能了解丞相的感受。将军放心,今后我会常带映雪回来陪丞相。”南宫羡也郑重的说道。
潘景元看着他俩,忽然眼中闪过一丝难以察觉的伤感。“我看到你们,就想到过去的一对故人。你们两对夫妻,好像……有着某种相似的感觉。可具体是什么,我说不上来。”说完,他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映雪问道:“二叔说的是常远兆夫妇吗?”
潘景元看着手中的空杯子,说道:“是啊。你也听说过他俩的故事?”
“只听过一点。他们和二叔是很要好的朋友吗?”映雪好奇地问。
“生死之交。”潘景元说道。
“那他们……现在在哪?”映雪问道。
潘景元沉默了半晌,才说了一句:“我也很想知道。”
离开相府,南宫羡让马车先回去,自己牵着封映雪走在路上,就当作散步。
“潘家人是不是很有趣?”封映雪看着他微醺的侧脸,问道。
“跟他们在一起相处,觉得很有烟火气。”南宫羡说道。随即,他也转头看着她,问道:“映雪,倘若有一天,我什么也不是了,你会不会对我感到失望?”
“你说什么呢?”映雪停下脚步,有些生气。“你对我这么没信心吗?我爱的是你这个人,又不是你的身份。”
他不顾大庭广众之下,将她拥入怀中。“不是不信,是有你这句话,我便更无所顾虑了。”
他心跳很快,大概是因为喝了酒的缘故。她闻着他熟悉的味道,心里既踏实又温暖。“都说嫁鸡随鸡,嫁狗随狗。你是亲王也好,是樵夫渔民也好,反正我是赖定你了。”
他觉得她这番话,比今日喝的烈酒更加让他沉沦。不由得收紧了双臂,将她拥得更紧。
“唔……我要被你捂死了……”她在自己快要窒息以前,挣脱出来。
两人又牵着手,继续朝襄王府的方向走。
没多久,听到街边一个店铺里传来奇怪的喧哗声。
紧接着,一个女孩子的身影从店铺里跑出来。衣着光鲜,行为却有些怪异。抱着脑袋,不停的念叨着什么。
店铺里又跑出来两个女人,上前似乎想要安抚她。
她立刻就炸了,甩开她俩的手,大喊道:“别砍我手!我会乖的!我会听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