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冷冷的看着他,说道:“你的贴身随从,已经全都招了。你还不从实招来?”
南宫喆又笑了起来,看了一眼皇帝,又看了看四周的群臣。脸上的表情很滑稽。随即,他大声说道:“天知道!我王叔几乎每天都要冷侍卫提醒我一次,不要闯祸,不要闯祸!千万不要闯祸!我耳朵都听出茧子了!你们现在居然说王叔教唆我杀人?哈哈哈哈!我怎么觉得,这么好笑?啊?”
说完,他发现皇帝已经眯起了双眼,眸子里闪烁着危险的光亮。
可他根本不在乎,他面对着审讯官们,用手指着一张张腐朽的脸,说道:“呵呵。你们一个个,从来都没有正眼看过我。觉得我干什么都不行。如今,却又这么看的起我?说我谋害三皇子?哈哈……”
“我要这么大本事,何不用在战场上?还要你干嘛?”说到这儿,他用手指着潘景元。
“要你干嘛?”他又用手指了指南宫羡。
审判官们开始交头接耳,对太子的“荒谬”言行表示不屑与愤懑。
“真是会狡辩。”
“一向如此无礼!”
“真是藐视公堂,藐视圣上。”
……
南宫喆对这些指责充耳未闻,继续自顾自的说着:“这些天,最让我受不了的,想想都要发疯的事情是什么,你们知道吗?”
说到这儿,他指着大殿外面被绑着的冷野,用高亢的声音说道:“他!就是他!你们要我诬陷的这个人,你们都知道他是谁吗?他是南疆城冷家军的后人!最后一个后人!”
“我从小就听过他们家的故事。满门忠烈,所有人都死在战场上。他的爹曾说过,为国尽忠,万死不辞。这还都是父皇对我说的!我如此顽劣的人,听完之后都觉得心如油烹,可你们!竟然要我去诬陷他唯一的后人!你们还是不是人?”
说到这里,南宫喆眼睛里布满血丝,像是要将身体里所有的怨愤全都发泄出来。
“我南宫喆,从小到大,没做过一件对的事情!谁也看不起我。我知道,我不配做这个太子。但最起码,我觉得我必须得做一个人。一个对得起天地良心的人。”
大殿里此时,除了他的声音以外,其他人都闭上了嘴巴。有些人很尴尬,有些人很动容,有些人则是一脸不屑。
南宫羡则是默默的看着他,表情很平静。
南宫喆吼出的那番话,让他自己精疲力尽。最后,他又用前所未有的冷静语气说道:“三皇子的死,只要有一点点脑子的人,都知道那是先天不足,是病死的。如果非要有人为他的死承担罪责。那就我来。我一人承担。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若不是我无能,我王叔就不用费心思给我机会,就不用派冷侍卫来教导我怎样做好一个将领。就不会给你们诬陷他们的机会!若不是我无能,父皇也不会对我这么失望,都是我的错。”
“请父皇,降罪于儿臣吧。不要再……牵连无辜之人了。”
言尽于此,南宫喆对着高高在上的父亲,深深的跪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