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想好的措辞,回道:“本宫是为太后和德宁郡主不平。太后懿旨和郡主的颜面,怎能被随意践踏?”
潘竹青静静的听他说完,淡淡的说了两个字:“非也。”
南宫喆不解的看着他。
“这并非殿下本意。”
南宫喆见对方一眼就能看透自己,便也不打算隐瞒,叹了口气道:“实不相瞒,王叔要娶的女子,也是本宫的心上人。”
潘竹青点点头。“明白了。可是此事,恕下官无能为力。因为于情于理,殿下都不该夺人所爱,更何况那人还是您王叔。”
南宫喆坐不住了,急切的说:“可本宫知道那女子并不想嫁给王叔!她一定是被逼的!作为男子,怎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心上人往火坑里跳?本宫不该夺人所爱,难道王叔就该强取豪夺吗?”
“你怎知她不情愿?”潘竹青一脸好奇的问。
“她前些日子还从襄王府逃出来。是本宫将她安排在建初寺里暂避。”
潘竹青的眼神,变得有些复杂晦暗。沉默半晌,才说道:“若殿下还将下官当做老师,下官便要诚心奉劝殿下一句。皇上之所以能答应这桩婚事,襄王殿下必定花了很大代价,所以皇上是不会收回成命的。殿下若是硬来,只是在拿自己的前途开玩笑。另外,就算那女子现在不情愿,可襄王殿下年少英武,才貌双全,早晚会赢得美人芳心。到时候郎情妾意,太子殿下何苦枉做小人?”
说了这么多直白刺心的话,潘竹青又转换话头,说了句安慰的话:“更何况太子殿下想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呢?”
南宫喆绝望的苦笑道:“丞相也算是看着本宫长大的。从小到大,身边人无不对本宫虚与委蛇,极尽奉承讨好之能事。本宫无论多荒谬,都没人说过一个不字。他们只会说好!好!好!要不然,便像丞相这样,干脆放弃本宫。”
“直到本宫成年,在太子府里也算本分。可偏偏南疆战场总是捷报频频。从那以后,本宫就知道有人暗地里拿本宫与王叔比。说我两同样的年岁,他是我朝的脊梁,说本宫是软骨头。”
“本宫心里也急,也怄。可心里想着,好歹他远在南疆。可他为什么偏偏又回来了!”
“丞相可知,本宫为何不愿上朝吗?本宫不想看到文武百官看我的眼神。还有他们看我王叔时,既害怕又欣赏的样子。”
“偏偏在这个时候,夏贵妃又有孕了。丞相您知道这对本宫来说,意味着什么吗?”
“本宫也想振作!可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呐!本宫身边,连一个敢说真话的人都没有!本宫能信谁?能依靠谁?”
“好不容易,好不容易让本宫遇到一个敢对本宫说不,敢在本宫浑浑噩噩的头上敲一棍子的女人。丞相,她对于本宫来说意味着什么,您能了解吗?”
南宫喆越说越激动,到最后,嘴唇颤抖,眼圈泛红。
潘竹青到底是将他当做自己唯一的学生。虽然不尽如人意,但师徒间的情分还是有的。
见他说的如此痛彻心扉,潘竹青心里也有些不好受。一直以为他玩世不恭,蠢笨无比,原来,他将自己的处境看得还算透彻。
“太子殿下。您说的这些,让下官很是心痛。”
南宫喆眼中燃起一丝希望:“那丞相就帮帮本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