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春夏的目光落在那张卡上。
“这里面是我的压岁钱和平常没花完的零用钱。你拿着吧。”段宴秋强势的将卡塞到了春夏手里。
他的手很热,她的手却冷得像冰。
她有些握不住那张银行卡。
她蠕了蠕唇,很想要说些什么,可是段宴秋更先开口,他的声音冷得像窗外的天气,一字一句,听上去相当冷静,有着清醒而又有无懈可击的逻辑。
“春夏,拿着它,至少读一个好一点的大学,至少不用再那么辛苦。你需要这些钱,没必要在我面前还保留那些没用的自尊。”
佟春夏嘴唇在发颤,她想要说些什么,可是她更害怕出口那瞬间全都变成了嚎啕大哭。
“这算什么?”
段宴秋的瞳孔幽黑,“你觉得它算什么,那就是什么。”
“好,明白了。”
佟春夏伸出手去,缓缓的接过了那张银行卡。灯光摇曳,她的眼睛幽然的盯着上面那一串号码。
“春夏,就算你再不乐意也收下……就当是为了让我走得心安。毕竟是我……是我对不起你……”
段宴秋的语调冷静得不像话。
就像是他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声音里没有半点温度。
她常常想,段宴秋明明年纪也不大,说这些话的时候是怎么做到面无表情。
她很想将银行卡狠狠砸到他脸上,冷声质问,可是她只是收紧了银行卡揣进牛仔裤的裤兜。
少女的眼眸低垂,眼睫毛微颤,“好。”
她转身而去,一脚踢到了行李箱一脚,发出巨大的“嘭”的一声。她不管不顾,步履平静,头也不回的走出了段宴秋所住的小楼。
夜色初上,小区里绿植幽幽,不见天日。
路灯昏黄,灯影之下白雪如鹅毛般洋洋洒洒。
春夏觉得很冷。
她只穿了一双运动鞋,很薄,浸了一些雪水,雪水有些湿了鞋袜,一阵刺骨的寒凉。
每走一步,像是在刀尖上一般。几片雪花落在她脖颈上,冷得叫人直打寒颤。
她走得很慢,独立寒风之中,始终不曾回头。
她很怕,怕自己一回头,便会变成一张狰狞的脸。她想冷着脸质问段宴秋,想大哭大闹,想毫无顾忌的痛哭。
可是她只能这样走着,脚,渐渐失去了知觉,紧接着腿也冷到发木,仿佛这样,眼泪便被冻住了一般。
也不是没尝试过失去的滋味,也不是没有演练过分手的场景,可是佟春夏从没有想过,这是一场连分手不说的分手。
他的行李,告诉了她一切。
他不值得自己伤心。
可她也不值得。
佟春夏独自坐在回学校的公交车,天黑透了,冬日的天黑得早,路上行人渐少,只剩孤独的霓虹。
去往市一中的公交车上几乎没有人。
她蜷缩在最后一排靠窗的位置上,将窗户开到最大,冷冽的长风迅猛的吹了进来,瞬间灌满了整个空间。
她双手抱膝,将头深深的埋了进去,她就像是个鸵鸟,一只不值得的鸵鸟,以为将头埋起来一切就相安无事的鸵鸟。
前面传来公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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