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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映云看不清祖母李氏的表情,只以为她感动得说不出话来。
于是,她故作一脸无奈道,随即有一副为祖母考虑的模样道。
“还请祖母给嫡长姐道个歉服个软,咱们一起把嫡长姐哄高兴了。
云儿只要能从嫡长姐这里哄得疫苗,云儿便能得齐王另眼相待,到时候便能救祖母您离开宗人府大牢了!”
祖母李氏听着熟悉的声音,看着她熟悉的表情,但一颗心却沉入了无底冰渊。
她转身躺在草垛上,对着苏映云低吼道。
“滚!”
苏映云难以置信地看着大牢里的祖母。
“祖母……”
苏映月悄然走来,“愿赌服输。”
苏映云不甘,还想再说什么,余光却瞥见了一张写满字的宣纸。
不是苏映月刚才签好的契约么?
想到这儿,她故作不甘地纷纷离去。
她自以为神不知鬼不觉地捡走了契约,美滋滋地回了齐王府。
祖母李氏有气无力地问道:“你满意了?”
“你终究是本宫的祖母,祖父的发妻。
本宫费劲心力,也不过是想让祖母看清何人是鬼而已。
况且,害父亲成为鳏夫的,是魏氏!”
李氏闻言,猛地坐了起来,怒不可遏道:
“她与你母亲交好,怎么会……”
是了,魏氏从未出阁的时候,便喜欢清山。
那样的喜欢,又怎么会真的与自己心爱男人的女人交好?
想到这儿,李氏还未说完便熄了声音。
一瞬间,李氏老了十岁。
苏映月见她想明白了其中的因由,缓缓开口道。
“你不在,祖父消瘦了不少。”
李氏闻言,眼眶瞬间一红。
她嘴唇哆嗦半晌,终究没有发出一个音节。
苏映月并不在意,毕竟她放李氏回护国公府,并不是为乐让她感恩戴德自己。
她只是,不想让给原主温暖的祖父,活在左右为难和遗憾中。
“余成岭,替本宫送祖母回府。”
话落,她独自一人出了宗人府。
外面不知何时灰茫茫一片,空中是纷纷扬扬的雪花。
一把白色的油纸伞,忽然在苏映月头顶撑起。
“下雪了,小心地滑。
不如皇兄送弟妹回秦王府?”
楚王宗政勤原本是来找镇国公的,没想道竟然能在此处偶遇苏映月。
苏映月从牢里出来,心底便莫名空荡荡的,不知道是不是原主身体的感觉。
似乎从怀孕开始,自己所有的情绪都会被无限放大。
她今天也的确累了,所以苏映月没有拒绝,
“那有劳大皇兄了。”
宗政勤闻言,眼底划过一抹亮色,唇角弧度又深了几分。
而远处刚好停着燕王府的马车,燕王恰好将宗政勤眼底的情谊瞧了个真切。
“原来,大皇兄也是有软肋的。”
一旁卫江流接话道,“王爷,想坐实楚王与秦王妃有苟且?”
燕王宗政闻勾唇摇了摇头。
“本王,可不想惹一只,肉不多的刺儿又多的刺猬。”
卫江流闻言,便忍不住又多看了几眼苏映月。
就算是男子,也显少有让自家王爷这般忌惮的。
“去寻几个身姿、模样与秦王妃想象的,再找个了解秦王妃性格习惯的来,花店心思调教调教。”
卫江流闻言,双眸一亮,立刻抱拳跳下了马车。
其实按理以宗政勤的谨慎程度,他不该没发现燕王府马车。
只是,人一旦动了心,那么满眼便正剩下自己心上的人。
哪怕是楚王几次想,置苏映月于死地的也不能免俗。
楚王府的马车,刚停在秦王府。
一抹玄色的长袍便静立在朱红色的大门前。
苏映月一钻出马车,一眼便看见了穿着淡薄的宗政逸。
她忘记了还下着雪,提着裙摆便要往下跳。
宗政勤见状,本能地伸手去扶。
但一只修长如玉的手更快,直接将苏映月拥入怀中,小心翼翼地包进了大氅里。
他不着痕迹地将手负在身后。
但他的目光,却情不自禁地落在了苏映月灿若星辰的弯眸。
宗政逸敏锐地看向宗政勤,他仓皇地收回视线,
“秦王妃送到,皇兄告辞。”
话落,宗政勤钻进了马车,袖子里的手却狠狠攥紧。
苏映月竟然对宗政逸动心了,他狭长的眸子划过一抹杀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