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跟班当即对着代信呲出獠牙,殊守沉拍拍它们稍作安抚,移身站到它们身前。
殊守沉双手抱胸,不满道,“小老头,这里是湿落谷,我要带它们回笑林,里外里都跟你的岳犹山不沾边,你哪来的立场不让我带他们离开?”
代信道,“这些畜生如同水尸之魂,整日身浸血水污秽之中,食人头,吃人肉,残虐无道!放它们出去,世间必将再无太平之日!”
“这些黑历史我们认,但如若不是被晁之扬捕获,它们何以至此?如今它们已放下屠刀,无谓是否成佛,只想有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有何不可?”殊守沉道,“岳犹山容不下它们,世间容不下它们,但笑林可以!师父能接受我,也会接受它们,这种大爱,你不懂!”
代信冷哼一声,“若不是看在你与由长老有师徒关系的情份上,今日,你也休想活着离开这里!”
殊守沉抽出困阴伞,眼中寒光闪烁,“我若偏要带它们离开呢?”
“那便是你自讨苦吃了!”代信话音刚落,持剑奔来,直冲向猛兽,挥剑之快如闪电流星。
猛兽起初还想奋力一搏,没一会儿,便只剩惶恐逃窜,跳进沉池。代信忽然诡诈一笑,殊守沉见状立马喊道,“都不要下去!”
无奈猛兽受惊过度,继续向它们认为的安全区里奔逃。代信从衣衿内拿出一个半掌大,葫芦形状的容器,盖子一开,殊守沉立马闻到一股及其刺鼻的气味。
代信大臂一挥,将小瓶扔进沉池,片刻功夫都没有,沉池水面便翻腾如沸。立时,水下的猛兽惨叫连连,不断向上游,当它们浮出水面,爪子扒在沉池边时,皮肉已被化成血水,唯有白骨暴露在外。
殊守沉看向代信,怒言,“你做了什么!”
代信脸上满是快意,转身挥剑向岸上剩余几只猛兽奔去。殊守沉连忙跑去,撑起困阴伞,想为它们遮挡,无奈伞下就那么大点地方,肯本无暇顾及全部。
眼看着一只只猛兽悲鸣倒地,殊守沉终于对代信动了杀心。只是殊守沉的“妖术”遛遛猛兽还绰绰有余,在代信面前卖弄,几秒就破功了。
代信面对殊守沉忽隐忽现,毫不慌乱,顺着殊守沉的步法,很快便寻得他所在之处。
代信几下晃身,便轻松钻于困阴伞之下,用剑锋抵着殊守沉的脖子,轻蔑道,“你若再冥顽不灵,那就休怪老夫不留情面了!”
殊守沉对着代信身后忽然叫道,“师父!”
代信回头看去,才发现被那小子耍了。殊守沉后退一步,快速对着代信背部挥伞,伞尖划过,一片殷红在代信的白衫上扩开。
“孽障!”代信暴怒,反身一剑刺来,殊守沉怎么会待在原地给他反击,早就遛到别处了。
代信见抓殊守沉不成,又逼向猛兽。殊守沉的那个酷似老虎的小跟班飞身扑去,狠狠咬在代信的右肩上。代信快速转剑至左手,对着身后猛刺过去,血剑从猛兽右眼而入,从后脖颈而出。
另一个跟班见状,猛扑过去。
“别去!”殊守沉叫道。
话音未落,猛兽已经扑了出去。代信向后仰身,剑尖在地上轻轻一点,快速起身,一剑刺去……
殊守沉仿佛瞬间回到了几年前,那个失去安安和糯米团子的晚上。他跑过去,跪在两具尸体之间,左右来回看着,双手颤颤巍巍的在它们的头上轻抚。殊守沉很后悔,如果早先给它们一个名字,这会儿也不至于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代信早在殊守沉忙着伤心之际,把其它几只猛兽也解决干净了。
代信提着剑,走到殊守沉身后,剑尖搭在殊守沉的肩头,低声道,“交出来。”
殊守沉不明所以,却怒火焚心,反手抓住剑刃弯折,转身刺向代信。
代信踩在殊守沉肩头,轻身跳起,在空中旋身一周落于殊守沉身后,他抽回长剑,刺穿了殊守沉左肩,冷言冷语,“你真以为我不敢杀你?”
“你敢吗?”由严走进洞穴,身后跟着三个老头,其中两个头发花白,另一个四十来岁,眼神清寡,神色无忧无喜。他们身后,各跟着一行弟子,
代信听闻一惊,迅速拔出剑,转身笑脸相迎,“由长老,张兄,孟兄,谢兄,几位辛劳。”
“不如你辛劳!”由严没好气道,“斩杀猛兽不完,还要忙着帮我清理门户!”
由严的走到殊守沉身边,皱了皱眉,扶起殊守沉,在其伤口上方两寸位置点了两下,血瞬间止住了。
代信赔笑,“由长老,您误会了。您的爱徒被这些邪畜孽障所蛊惑,我只是对他稍作提点。”
“你对你的徒弟也是这样提点的?”由严提着嗓子,“这小子能被蛊惑?他不去蛊惑别人就不错了!”
这时,代信的一个弟子跑进来,对代信附耳道,“师父,弟子没有在晁之扬尸体上找到尸丹,湿落谷寻遍也无所获。不过,有人看到殊守沉放走了晁之扬之子……您说尸丹会不会在那个小东西身上?”
由严指着那师徒二人,“哎哎!你们在那咬什么耳朵?有话直言!”
代信笑笑,“无事,只是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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