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对你做出这种事?从地狱来的吗?”
殊守沉看着医生,也许,他不像许博说的那样,是一个冷漠的人。而且这个人,总给殊守沉一种难以言说的感觉……
他看了一眼医生的胸牌——左清风。
“黑啤,你说我每晚梦到的那只黑猫是不是你?”左清风看了一眼黑啤,继续道,“第一次见到你时,我就觉得你是它。但我一直想不通,你为什么会对一盏油灯感兴趣。”
殊守沉心一颤,油灯?
左清风用手背扶了下眼镜,语气柔缓,跟对他们几个人的态度截然不同,“每次看到你慢慢靠近油灯时,都觉得你不是一只猫,你看油灯的眼神,就像是一个男人在看心爱的女人。”
殊守沉回忆着那个梦,思绪渐渐混乱。
左清风似乎笑了一声,“也许,你真的是一个人,至少,你长了一颗人心。”
殊守沉直直的看着左清风——这个人,是谁?
左清风缝完最后一针,剪断线,摸摸黑啤的头,“我给你找个航空箱,等我。”
左清风回身时,绊到了脚下的电线,身子猛的向前扑去,手里的剪刀直对胸口插了过去。
殊守沉立即收起困阴伞,提起左清风的衣领,将他向后一拉——左清风顺着殊守沉的力道翻过身,整个人扑到手术台上。
“哗啦”一声,手术器械散落一地。左清风的手指在那一瞬间,被手术刀划破,鲜血直流。
左清风回头,惊愕万分的看向殊守沉,“你……”
许博和沈蓝闻声推门进来。
“我去!你们……打起来了?”许博连忙指向左清风,采取先发制人的攻式,“你是不是对我们家黑啤下黑手了?”
这时,三个医院的人也跑了进来,前台的女孩问道,“左医生,出什么事了?”
沈蓝走到殊守沉旁边,拉了下他的袖子,小声询问,“怎么了?”
“师父,你的手……”一个男医生指着左清风的手,“流了好多血!”
前台和另一个医生,都一脸怒容的看向殊守沉。
许博一看,情形对我方不利,立马弯下腰,捧着黑啤的脸,改变战术,“哎呀,都给我们疼哭了你看!这哪个主人见了不心疼啊!多亏是遇到我叔脾气这么好的,要是换了其他人,下一个躺在手术台上的,就是你们的左医生了!”
另一个医生不快道,“这是麻醉后的正常现象!你麻醉,你也这样!”
许博不悦道,“哎你怎么说话呢!”
左清风摘掉手套,神色又恢复到平静淡漠,他回身冲洗着手指,“手术结束了,回去时注意给它保暖,一周后过来拆线,前台付钱。”
“师父,你的手需要缝针吧?”
左清风摇头,“小顾,一会儿给他们带一个航空箱,和伊丽莎白圈走。”
小顾回道,“知道了师父。”
许博觉得有些理亏,但有些话又不能不问,于是清了清嗓子,“那,那我们需要注意什么吗?”
另一个医生回道,“需要注意你们的态度!”
“小周!”左清风低斥一声。
小顾说道,“回去后,三个小时后喂水,五个小时后喂食,尽量不要让它出去,避免伤口感染。对吧,师父?”
左清风点点头,跟蹲在地上捡器械的前台说,“这里我来收拾,你们都出去吧。”
出门时,殊守沉回头看了左清风一眼,左清风也刚好在看他,两人眉头都似蹙非蹙。
而此时,左清风头上的那团烟雾,已经消失了。
前台准备好黑啤需要的东西后,很不客气的往吧台上一放,又敲了两下扫码机,多一句话也没有。
沈蓝抱着航空箱站在一边,许博乖乖付钱,两个人都一副不敢作声的样子。
殊守沉走上车,撸起袖子,果然,刚刚的那一阵灼热,是因为又少了一道印痕。
他看着剩下的六道印痕,想着由长老说过的话——逾越法界,就会受到惩罚。
殊守沉转念一想,也许,应该去一趟駎家村。
晚上,黑啤面对着殊守沉睡在他旁边,枕了他一半的枕头,盖了他一半的被,喉咙里还一直发出“呼噜噜”的声音。
这个声音,从黑啤清醒后发现自己躺在殊守沉的腿上时,就没有断过。
许博说,这是因为麻药打多了,留下了后遗症,还要去医院找左清风,结果被沈蓝拦下了。
沈蓝说,黑啤之所以会发出这种声音,是因为处于极度放松,舒服,甚至是满足的状态中。
殊守沉看着黑啤的睡相,应该是在做美梦。
想到梦……殊守沉轻轻掀开被,刚准备起身,黑啤的眼睛半睁开看着他,“呼噜噜”声也停止了。
殊守沉保持着半起的姿势,黑啤的眼睛眨也不眨一下的盯着他,他们僵持着……殊守沉本想等黑啤睡着,再悄悄继续进行起来的动作,结果,黑啤的眼睛越睁越大。
殊守沉无奈的舒口气,躺下,盖好被。
黑啤见状,慢慢合上眼,几秒钟后,“呼噜噜”的声音又出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