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笑的顾虑不是多余的,第二天一早他前脚刚走,许博的脚步声就停在了殊守沉的门口。
一个小时里,几番徘徊踱步,也没敢敲门。
殊守沉对黑啤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示意它留在房间。他撑起困阴伞,穿出门,看到许博急的直抓头,满眼血丝,这幅憔悴不堪,应该是一夜未眠。
许博几次抬起胳膊,想去敲门,但最终都攥成了拳头,缩回胸前。
殊守沉淡然的看了许博一眼,离开了。
天刚擦亮,街上行人不多。殊守沉站在转角犹豫再三,还是决定去趟809。
二十分钟后,殊守沉站在809的门口,头微侧,仔细听着里面的声音。
半晌,安静无声。
对面807的门开了,一个男人刚踏出一只脚,又回身趴在门边喊了句,“老婆,帮我拿下公事包!我先去把车开出来,楼下等啊!”
没一会儿,一个身着职业装的年轻女人打开门,她轻瞥了809的一眼,站在电梯前。
旁边805的门也开了,一对母女走出来,妈妈手臂上挎着女儿的书包。
“高阿姨早。”小女孩主动跟那个女人打招呼。
女人马上换上了一张有温度的脸,“同同早。”她抬头跟那个女人打招呼,“早,王姐。”
王姐对809挑了下眉,捂着嘴小声说,“我昨天看到他们家男主人了,副驾上坐了一个女人,不是他老婆。”
“真的?会不会是同事啊?”女人饶有兴致的凑近。
王姐不屑笑笑,“都亲上了还同事?”
女人像听到了什么惊天秘密一样,眼睛直发亮,“天啊!那他老婆知不知道啊?”
王姐冷笑一声,“这种事要是知道了,早就闹起来了!”
电梯来了,她们走进去,议论的声音渐渐变远。
女人道,“我看未必,那家女主人平时连话都不说一句,估计她老公就是看她好欺负。”
王姐道,“再怎么好欺负,有些事也是咽不下这口气的啊……你没看副驾那小姑娘,啧啧啧,长了一脸狐媚骚样,直往她老公身上爬!在车里都那样,更别说到床上得什么样了!这男人要是碰上了那种货色,有几个把持得住?”
女人似乎轻叹了一口气,“所以说啊,女人还是要有自己的事业,全职太太不好当啊……”
“妈妈,什么叫全职太太?”小女孩稚嫩的声音。
“大人说话,小孩儿别插嘴!”
……
殊守沉看着809紧闭的大门,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感觉。
他穿进去,抬头时,吓了一跳——昨天那个女孩子正静默的坐在餐桌前,头发松散垂在腰间,下巴垫在双膝上,直直的看着桌上的两个红色本子。
殊守沉走近看了下,是离婚证。
女孩子眼里没有难过,没有怨恨,没有失落,淡然至极。
墙壁上挂着一张结婚照,新娘笑靥如花,新郎深情凝望。
照片上的男人,是汪韦凡。
沈蓝轻轻舒了一口气,走进厨房。
809一共有五间房,一间书房,一间衣帽间,一间儿童房。儿童房内刷着淡蓝色的墙漆,靠窗的位置放着一张原木色的婴儿床,几个可爱的玩偶,各种男孩子的模型玩具摆在房间各处。
剩下两间房,其中一间的房门大敞开,床上只有一个枕头,一张被。
“嗒嗒”的按键声,从另一间屋内传出。
殊守沉穿门而入,看到汪韦凡坐在床边,面无表情的按着手机,他的右手背上有一道很深得刀疤,手掌心的同一位置也有,就像是被一把刀,刺穿了手掌。
手机聊天界面——
汪韦凡:早安。
格格:你终于知道跟我说早安了。
殊守沉走出房间,沈蓝拿着一杯牛奶,另一只手端着一个盘子,里面放着两片面包。
她用小拇指拨开离婚证,放下餐盘,细嚼慢咽。
汪韦凡换好衣服后,直径走到玄关,“今天晚上六点,赫海斋,别忘了。”
沈蓝喝了口牛奶,淡漠道,“你今晚不是要去外地吗?我自己去赫海斋?”
汪韦凡回身看着沈蓝,“你先去,我晚点到。今晚我妈过寿,你穿的正式喜庆点。”
沈蓝冷着一张脸,“又不是我过寿,我穿那么喜庆干嘛?”
“你穿的喜庆点,我妈看了也舒服。”汪韦凡扫了眼桌上的离婚证,弯身穿鞋,“那两本,怎么还放在那?”
沈蓝回道,“要不你带在身上?”
汪韦凡被怼后,也不气,反而似笑非笑的摇摇头,轻轻带上门,离开了。
沈蓝平静的吃完早餐,收拾好碗筷回到房间。
殊守沉刚想跟进去,看到沈蓝正站在门口,背对着他脱衣服。
殊守沉一阵慌乱,立马转身,快步离开了809。这几步路,居然走成了顺拐……他站在大门外,心跳加速,满脑子想的都刚刚看到的那副好看的直角肩,和雪白的背。
还有她说话的声音,也挺好听的。
正晃神,沈蓝打开门,就像她倔强的外表一样,她的性格也很执拗。沈蓝没有听汪韦凡的话,她穿着白色卫衣,黑色休闲裤,浅灰色运动鞋,塞着耳机,系着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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