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素娴,你给我下来,不要装死!”陈宛坐在街巷中央的椅子上,眼睛直勾勾人的盯着二楼茶楼上倚窗而立的人,上挑的眼尾透着她心里的怒气。
要说这尚书府千金,起了一个温婉的名,性子却着实和名字不符,乖张跋扈是出了名的。
“哟,尚书府小姐可真是有魄力,凭一己之力拦下这么多朝廷大员,啧!”沈素娴执着酒盏,浑不在意的摇了摇头,“可怜见的,想必明日早朝,尚书府大人可得被参一本了。”
凭什么她的父亲宠妾灭妻,把妾室女儿当宝,全然不顾她这个嫡出女儿的脸面。
而陈宛的父亲,尚书府大人,妻子在世时,无一妾室;妻子去世后,至今未曾续娶,更是将妻子留下的女儿,视为掌心宝,凭什么?
沈素娴捏紧了手里的杯子,眼睛里隐隐有水光闪动,嘴唇也被咬得泛白。
陈宛小脸一白,贝齿轻咬着绛唇,她想要说些什么,却忍了下来。
她旁边的侍女红了眼眶,她走过去挡在陈宛身前,“那你也不能说我家小姐有娘生没娘养!”
她家小姐是可怜,那也不是旁人随意可以议论的!
一出世夫人就去了,是她家小姐的错吗?
凭什么她家小姐要受这等委屈?
“绿锦!”陈宛深吸了一口气,她拉住了小侍女的手,示意她不要再多说了。
“原是这种原因,”棠斐拈着一方香罗帕,缓缓自人群走出。
周身散发的强烈压迫感,迫使周围人让出了一条路。
“临安郡主?”沈素娴眯起眸子,就势坐了下来,“不知临安郡主到此有何请教?”
丞相府夫人设宴那日,她曾远远的看着,自然也记得这张倾城的脸。
眸光流转,沈素娴垂眸看着手中的杯盏,羽睫低垂,掩住了眼中的深思,这般绝色,当真是想让人毁了她这张脸!
棠斐哂笑,她拿着香帕掩着嘴,抬眸看向茶楼上靠窗而坐的人,“这就是沈小姐的礼教?”
“难不成临安郡主想让我请你上来,喝一杯?”沈素娴挑眉,不紧不慢地站起了身,半靠在窗边。
“也不是不可,只是,”话音顿了顿,棠斐看了一眼陈宛,“现在有事比那紧要呢。”
她回首看了一眼不耐烦等着马车或轿子旁边的官员,“陈小姐道个歉,诸位大人也别过于在意了,如此,可好?”
各位脸色微微有些不好的官员也缓和了些,“既然临安郡主出面了,我等自然也需要给一个薄面的,更何况事出有因。”
陈宛咬着唇,手中的香帕已皱得不成样子,眼底划过一丝感激,她强挤出一丝笑,“临安郡主,各位大人,是小女的不是,误了诸位的事。”
她拽了拽绿锦,示意她去把椅子搬开,然后作了个揖,“小女在这里陪不是了。”
沈素娴重重的将杯盏放在桌上,真是便宜了她了!
按照原来的计划,陈宛的名声会因此而遭到折损,她也能立一个贤良的人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