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关山厉叱一声。
来人正是靖边侯齐家五公子,齐子良,天生白眉如雪,当今三甲探花,人称——白眉良子。
三箭定州靖边侯,
万世功勋庇荫孙。
五子登科白眉良,
一剑封喉踏千里。
“关郡侯倒甘愿沦为他人獠牙,张牙舞爪,乐不知疲,倒真可谓犬中夜叉。”齐子良冷笑着说。
“你——”郡侯月关山吹胡子瞪眼,老脸黑红。
喵~
“唷,天门?”狸阡陌怀中狸猫一声锐鸣,嘴角微微勾勒一抹魅丝:“门主既然大驾光临,何不现身一品清香。”
齐子良不但是靖边侯府五公子,更乃天门门主的亲传子弟。
“狸宗主这般关怀妾身,倒真叫妾身受宠若惊。”一道恬丽如斯的笑声骤然打起。
笑声未落,
“就是那一身腥臊臭气,叫人好不恶心!”阴冷如魅的声音再起。
竟是一语双音。
“水月镜花。”柳剑浅尝一口清茶,淡淡道出四字。
来人正是天门门主,水月镜花。
须臾,那人盈盈步上楼来。
一袭拖地烟笼梅花百水裙,外罩品月缎绣玉兰飞蝶纱披,左侧水白如云,右侧艳灼若火,那人左手执镜照颜,右手拈花品嗅,竟是一名天生两首,姐妹双花的双头女子,纤枝柔腰,玲丽秀姿,本是徐娘半岁,犹甚妙龄春花。
照颜者为水月。
拈花者为镜花。
水月云颊月肤,秀丽佳人,眉若卧蚕,目清如水,喜百花春香。
镜花海棠之貌,柳眉如丝,红唇烈焰,眸生妩媚,好照镜赏颜。
只因姐妹二人同躯而长,共用一心,一心二用,多有羁绊,揪斗纠缠,不死不休。故而,二者的师父将其名字互换,又以水月照镜,镜花拈花,互相调换,以平二人心态,自此倒也相处得算是不错。
“师父,双头娃娃!”叶落水惊呼一句。
润九微微颔首。
传闻,水月镜花天生两首,姐妹双花,被旁人认为是怪胎异物,遭双亲遗弃荒野漠谷,后被天门寻获,抚育成苗,之后更是贵为天门门主荣尊。
可谓…命运本多舛,一际又风云。
一袭青云应水月。
镜照佳人花无眠。
双生本刻多舛命,
一际风云入天门。
“天,剑?”仅仅只是两个字,一前一后,先恬后阴。
两个脑袋,四只眼睛,盯视着浅尝清香的柳剑。
水月优柔照镜,恬笑开说:“天剑传说,风靡神州,今日有幸一睹尊驾神姿,真乃妾身三生荣幸。”
镜花拈花惬嗅,阴冷接话:“天剑驾临江鹤楼,恐怕这江右郡又该江崩陆沉了吧。”
“天门门主都来了,柳某怎敢不来。”柳剑续饮一口清香,淡淡笑说。
“既然诸位都来了,还请入座吧。”楼道里,打来木夜里雄浑的声音。
木夜离步上楼来,身后正是百花仙子,多宝儿,渔老大。
“哦?这位四季芳华,百花凝彩的姐姐又是?”水月恬恬笑问。
“住嘴——”镜花阴冷两字斥断她。
“喂,我说你能不能不老抢着插嘴?”水月道。
“嘴在我身上,你管得着嘛?”镜花道。
“你怎么这般不讲理?”水月蚕眉微皱。
“我要是不讲理,早把你那丑八怪脑袋给剔了!”镜花柳眉一挑。
“你——”水月清月脸面激红。
“你什么你,没话说了吧?没话说就给我闭嘴!”镜花冷斥一句。
“师父,这天门门主怎么讲话一冷一媚,阴阴怪怪的。”叶落水后背有些毛毛怪怪。
“一心二用即是如此。”润九细呡一口茶,悠悠吐出。
“阁主姐姐尚来可好?”狸阡陌妖妖笑说。
“有劳狸宗主牵心,奴家好着呢。”百花仙子铃铃笑音,幽幽兰香气息从面颊轻纱下吐露。
“腥臊皮子。”多宝儿小舌头一吐,啐出四字。
众人落坐。
“木执事将我等各宗之人邀来江鹤楼,所谓何事?”郡侯月关山当先开口。
“月郡侯何以如此急燥。”木夜离惬饮一口烈酒,笑说,顿了一下,又道:“哦,如今应该唤你月堂主。”
“堂堂清水流酒仙,不也摇身一变,成了朝廷武库司执事了?又何五十步笑百步。”月关山冷笑。
“我等可不是来闲听你们扯谈探论身份之说的。”镜花阴冷打断二人。
“哦?那依天门门主的意思?”木夜离笑问。
“交出剑炉!”镜花阴冷四字。
“这恐怕就得让门主失望了,我温家座立江右千年,还不至于但凭一句话就交出剑炉。”温轻水柔唇轻启,梨香吐露。
“此事恐怕不止温家不能应答,恐怕就连木某人也难以冷眼相观。武库司司职剑炉锻造之责,木某可担不起这玩忽渎职之罪。”木夜离接着话,笑说一声。
“这般看来,唯有一较论高低了?”镜花拈花惬嗅,阴冷笑说。
“难得你我姐妹二人一心一意。”水月恬笑而起。
对镜照颜片刻,她又笑说:“妾身虽不好争端,然,在座诸位皆乃九州神陆修行楚魁,如何不叫人心驰神往。”
“这正是鄙人请诸位莅临江鹤楼的本衷。”木夜爽饮一口,酒嗝一打。
“润九先生何以不言语?”狸阡陌舞伶眸子眨乎看他,笑问起来。
“我在等狸宗主言语呢。”润九放下茶杯,轻笑一句。
“我血宗可不想参与什么剑炉之争,狸某此番所来江右郡,只是想请温家姐姐上妄雪峰做客,仅此而已。”狸阡陌妖妖笑说起来,转向柳剑:“天剑又何以静饮清香?”
“他恐怕无暇此事。”百花仙子铃铃笑音打起。
“哦?”狸阡陌翠眉微皱,道:“阁主姐姐此言又何意?”
“你们取剑炉,而奴家本事小,志向短,只想着取天剑呢。”百花仙子咯咯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