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
劲风摧云掌,春草不折腰。
……
“菁菁弱草不识风,但起柔腰试天高。”
润九兀自伫立窗台边,俊眉拢皱,深吟一息。
“师父,待我冲开那小妖女的虫蛊,咱们就从这里杀出去!”叶落水看着神色深凝的他,开声说道。
自从中了多宝儿异毒之后,他的身体就变得乏软疲力,气息窘迫,清秀如水的面颊惨白如斯。
“不。”润九悠长一息,说道:“囚笼未必是坏事,它让人隔绝于世,反倒头脑清晰。”
“师父莫非还喜欢上这里了不成?”叶落水吃惊起来。
昨夜,他又遭多宝儿蹂躏至半夜,苦不堪言。
早已恨透了万宝阁,多宝儿,总之但凡与‘宝’字挂钩的任何相关东西。
润九沙哑一笑,悠悠问:“我且来问你,你觉着人生立世,是当坚守本心,还是随波逐流?”
“当然是坚守本心!”叶落水毅声说。
润九摇头笑说:“坚守本心,你就得饿死了。未来有太多脑残,249读者。”
“哟!那差一点就250了!”叶落水呼了一声,说着鬼伯以前说过的一句话,虽然不明白未来的250究竟是为何意?
“难道得波逐流吗,师父?”他诧异着。
“随波逐流你也得淹死。”
很残忍不是吗?
左右都得死!
叶落水诧异张大着嘴。
未等诧异中的叶落水反应过来,他又悠长叹息三字:“很可惜。”
“可惜什么?”叶落水不解。
“昨夜我彻夜冥思一篇小说章节,又给忘了。”润九摇头苦笑。
“师父健忘是个老毛病了。”叶落水努嘴说,虽然不懂他口中小说是为何物。
“很出彩吗?”他稀奇问起。
“或许,应该,有可能…配得上出彩二字。”润九沉吟。
“那真是有些可惜。”
“是可惜。”
“或许是我太老迈了。”润九沙哑笑说。
“那师父可以重新冥思一篇出来。”叶落水提醒。
“不,既然忘了,那些文字也就谈不上出彩二字了。”润九抬眸望向玉帘迎风扬摆的春亭里边,沉吟道:“即便重新冥思出来,未必是一篇锦绣好文章。”
春亭里,
温轻水正翩然而坐,玉手抚琴。
琴弦悠悠,珠落玉盘,袅音细绵,不绝如缕。
“好在她们并未对温家小姐动何手脚。”润九不由深呼一息。
“师父好像对温家小姐很在意?”叶落水眯眼看着他。
“因为,她未来会是自来水厂的一名员工。”润九沙哑谄笑一声,悠悠说着。
“这有何关系?”叶落水已经有些云雾缭绕了。
“因为她有薪水,而我没有…”润九苦笑自嘲,顿了一下,又道:“我也得吃饭的。”
“走吧。去看看她。”
……
“好一曲《清月谣》!”
“音如春雨柔,符似清风拂,静若处子,动若脱兔,让人不禁神游月宫,酣醉玉桂下,还眠惊鸿仙,但看翩翩神姿起,起舞弄清影,简直如痴如醉,欲罢不能。”
“温家小姐当真精绝音律,造诣非凡,玉手拨天地,柔指扣心弦。真乃九天玄音,天籁之律。”问三知优雅扇摇着手中折扇步来,口中之词赞誉不绝。
“三知兄昨夜可睡得安眠?”润九轻笑着说。
“除偶遇周公,对弈三局,倒也清梦如眠。”问三知摇扇谄笑,此周公非彼周公,自然是上古毒物——蚨岣,又道:“润兄昨夜可酣然入梦?”
“不,彻夜未眠。”润九摇头笑说。
“哦?润兄何以辗转反侧?”问三知诧异一问。
“偶冥一文稿,转而忘却,故痛难入眠。”润九沙哑笑说。
“润兄文采斐然,必是字字珠玑,千古绝唱,当真实在可惜。”问三知摇扇惋惜。
“是有些可惜。”润九同是一叹。
温轻水并未因二人出现而受干扰,她继续优雅抚琴,玉指拨弄,灵符跳动。
“看温家小姐怡然自得,雅然如斯,倒真让小生我等自愧不如。”问三知摇扇笑看润九。
“那自当然。”润九笑说四字。
“人家是我姑姑请来的客人,当然与你们这群掳来的笨蛋不一样了。”青鸾啼鸣,灵音脆起。
多宝儿正倚坐在树杈之上,枣仁随同啐声一齐吐出。
“喔?听小师妹言语,温家小姐倒是自愿而来了?”润九倒是有些意外。
万宝阁大费周章,先是对柳瓶儿,红荔二人种下仙女绳,而后又设计困拘他们三人,单单礼请温家小姐,这当中不由不让人诧异。
“不信你问她咯。”多宝儿细长睫毛一乎,对于口中‘笨蛋’之人,并不想过多搭理。
“温家小姐当真并非受掳,自愿而来?”问三知惊诧不已。
先前温家情形及下人们言语,皆能说明温家小姐是被人掳走的。
“阁主告知于我,言我命中之人将会现身于此…”
温轻水轻启丹唇,梨香气息吐露。她继续抚着琴,仅是余光淡淡扫视春亭外的三人,扫过叶落水时仅停留一秒便即掠过,眼前小小少年,自是不大可能,旋即扫在润九、问三知二人身上:“想必就是二位当中之人了。”
“温家小姐之言,实在是让在下惭愧之余受宠若惊,所谓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古人云,春水初生,春林初盛,春风十里,不如卿…”问三知一怔,摇扇谄笑吟诵。
润九笑着提醒:“三知兄,温家小姐最厌恶的就是旁人与她长论口舌,煌煌道理,反倒对任何事情随心所欲,无与它求…”
“喔?”温轻水微微一顿,轻‘咦’一字,蹙眉睥视着他:“这位先生倒是深知小女子喜恶?”
“胡乱猜测,或许温家小姐是个小财迷不一定呢。”润九轻笑着说。
“润兄此言差矣,所谓钱财俗物,凡尘铜臭,岂能与温家小姐这等人间仙子,天姿绝丽混为一谈?”问三知摇扇道。
温家屹立江右千年,名门望族,国之巨擎,富甲一方,说她是小财迷,倒真是贻笑大方。
“未来或许不定。”润九淡笑六字。
“这位先生莫非通晓未来不成?”温轻水眸光潋滟,抚平琴弦,淡淡笑说。
“润九先生才学渊博,通古晓今,自然对未来之机多有窥探。”清风中,打来盈盈铃铃笑音。
白衣女子翩然步来,笑语如珠:“看诸位相谈甚洽,奴家也就放心了,奴家前时还忧心着,深怕招待不周润九先生呢,看来是奴家忧虑多了。”
“姑姑诚邀我等共聚于此,不会只是单纯探论古今未来之说吧?”润九笑问。
“先生何以这般急性,群聊座论,岂可无茶?何不一品清香,再作细论?”白衣女子轻笑一声,轻拍数掌。
柳瓶儿,红荔二人便如木偶般机械走来,手中端着清茶,果点。
“先生请。”
……
“瓶儿师姐?红荔师姐?”叶落水惊呼一声。
看着两位师姐神情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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