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哦,你所言何意?”
“敢问凌老,若有人孤身独剑斩尽万余魔族宵小,得护我牧师圣殿诸多后辈周全,致使镇南关幸免于难,我等又该当如何?”
“我等自当以礼报之。”
总是微笑着的凌老面露严肃神情,若真有此事并且牧师圣殿处理不当的话,不仅会寒了诸多后辈的心,而且其他圣殿乃至于联盟都难免心有芥蒂。
言之关乎牧师圣殿维系存亡,却是无半点夸张的色彩在内。
“那为何我牧师圣殿要区别对待这位小英雄?!”
在洛允说话间,便已有目光投向他身边的烛天南,话音落下时这大会议厅内的视线便纷纷汇聚于那名少年。
牧师圣殿经此一役劫后余生,仅存的强者、高层三日历各司其职,他们或许并不曾知晓有这么个力战万余魔族的少年英雄,然而那尸山血海和口口相传却还是有所耳闻的。
只是少年斩尽万余魔族的故事太过于难以置信,更何况面前这名少年的实力仅仅只有五阶…
不对,应该是六阶?
早早就把毛线球捏在手里的烛天南,自然是看不见他们视线中的疑惑与诧异。
毕竟站在影随风副殿主旁边的紫发少女在听到‘孤身独剑斩尽万余魔族宵小’时,眼神就变得不太对劲,烛天南又怎么会让毛线球和采儿大眼看小眼,看得自己心里发毛呢?
采儿和陈樱儿对于烛天南不辞而别没有多么生气,是建立在他并未遇到危险的基础上的。
独战万余魔族,那可是先代轮回之子和光明剑神夜无伤都做不到的事情。
采儿光是想想就不寒而栗,再念及自己可能差点儿就见不到烛天南,原本柔情似水的眼波几乎是刹那就化作凌冽冰霜,恨不得径直走过去把这家伙给好好教训下。
正这么想着,毛线球蹦蹦跳跳地入得少女怀中,眨巴着水汪汪的眼睛,就像是在祈求原谅似的。
心知没有烛天南的应肯,毛线球也不会就这么欢快地蹦跶,不曾见过如此旁若无人的示好讨饶的采儿,以眼神警告那家伙不许断开视觉连接后紧紧抱住世界之影,权当是对某人不辞而别以身涉险的惩罚。
“若真有此事,那便是我牧师圣殿的不对了…”喟然长叹,凌老竟不顾权重位高蓦然起身,朝着烛天南远远行礼,“阴差阳错险些酿成苦果,我代牧师圣殿向这位小英雄赔不是,还请小英雄暂且旁听,待会议结束后与洛允留下,恍惚间已过多年,这执剑人的职责也该传下去了。”
相较于洛允先前肺腑之言,凌老此番慷慨陈词引起的骚动并不小多少,早些年里他将牧师圣殿殿主之位交托给凌笑,可也没有牧师圣殿中人会忽视掉这位老者的威严。
“凌老,您想要补偿零的心情我能理解,可零他毕竟是我们骑士圣殿中人。”
哪里不明白凌老言语中深意,为了骑士圣殿利益着想的韩芡还是硬着头皮提出异议。
“我虽然岁数大了,可还没有老眼昏花,”凌老炯炯目光看向窘迫不已的韩芡,并指敲在桌子上发出咄咄之声,“你们骑士圣殿内部诸事我不便插手,可你要知道我牧师圣殿不是什么忘恩负义之辈。”
凌老言语之中似有深意,然而除了韩芡和影随风外众人都听得云里雾里,只当是牧师圣殿想要争取不弱于骑士圣殿唯一继承人龙皓晨的烛天南。
自知骑士圣殿对烛天南亏欠良多,韩芡也不好反驳只能默不作声。
至于对烛天南颇有好感的影随风,则是出于刺客圣殿的立场不好多说什么。
“韩芡,你也不必为难,这执剑之人本就不该有门户之见,便是杨皓涵和杨浩宇也不会多说什么。”说着说着,凌老悠悠叹息望向烛天南,“至于骑士圣殿其他人…先将违反联盟禁忌之事搪塞过去再说此事吧。”
凌老说罢,也不顾韩芡变得极为难看的脸色,拿出什么遥遥交托给龙皓晨、采儿和烛天南。
若是没有出这档子事,韩芡和影随风见状或许会喜形于色,只是现在他们都陷入了奇怪的沉默之中,眼睁睁地看着凌老领着烛天南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