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的希哲先生的算计。
白起怎么也没有想到,这个希哲先生竟然能在如此之短的时间内为自己布下三重计谋,先是用那疑兵之计让自己疑虑不前、错失战机,再是让自己以为自己看穿他的疑兵之计,让自己派出副将王翦和蒙恬单挑,进而折了自己的左膀右臂。
而如今,他竟然断了自己的归路,还在侧翼布下了真正的伏兵。
这还是人吗?
“先生好计划,但白起真的不会向我们只布了旗帜的侧翼上冲一波吗?”长公主嬴政望着远处飘扬的玄色旌旗喜不自胜,自她起兵以来,她还真没有打过这样轻松的战役,“他真的会投降吗?”
“他会降的。”慕安摇了摇自己手里的谋士必备的羽毛扇,“如果他想要转头从侧翼突围出去,那就必须要将整支军队掉头,那时我们从三面出击,他手里的军队就会为成为我们刀俎上的鱼肉。”
“你就不怕白起鱼死网破,拖着你一起死?”在楼顶当了几个小时雕塑的张定边在吹了几个小时风以后,耳朵依然好使,“你的话就能保证一切?”
“如果他不想死,也还想干出一番事业来的话。”慕安摇了摇扇子,大冬天怪冷的,“他会投降的。”
“先生好算计!”嬴政目光炯炯的望着远处的骑兵。
这三千居装骑士若是能与这天下难寻的良将一起降了,那她距离兴复秦室的梦想便又近了一步!
这希哲先生果然能够安天下啊!
“殿下。”慕安叫住了神游天外的嬴政,“该弹琴了。”
……
铮铮琴声响起,白衣胜雪的公主十指飞动,故乡的琴音传遍了天下。
居装骑士神色闪动,望着远处自己曾宣誓效忠的秦旗,面露愧疚之色。
刀剑入鞘的声音伴着琴声不绝于耳。
远山覆雪,归途无望。
军心思变,而人心思旧。
白起望着漫山遍野的玄色旌旗,脸色沉重,嬴政的部下将那面飘扬了八百多年未曾落下的秦字旌旗插在了他的侧翼和身后,玄色旌旗在正午的阳光中飘扬着,金红色的烂漫光线将秦军玄色的旌旗拉的很长。
他们被包围了。
“军心散了。”
白起喃喃自语道,他眼前刀剑入鞘的骑士们绝对没有办法再战一场了。
他们竟然已经败了,这个希哲先生竟然能在一箭未发,刀剑也未曾染血的情况下用一曲琴声散了自己三千锐士的军心。
而元初也不知到底有多少的边军步兵竟然在他围观王翦和蒙恬一场大戏时绕到了他的身侧,借着山地不便于骑兵冲锋的地势和崩塌的雪山将他麾下的三千居装骑士如铁桶一般团团围住。
白起望着自己身边的督军,心中两难。
“将军失了副将,又中了本军师的埋伏,现在不如归降长公主罢了。”
慕安被人推出了本阵,在距离白起遥遥三百米的地方,朝他已经有所动摇的具装骑士们喊话。
他摆了摆手,这是与张定边约定好的开火手势。
随即,一箭划破天际而来,银光乍现,白起身边的督军就已经中箭而死了。
“本将愿降!”
白起望着死在自己身边的督军,心中长出一口气。
“我等愿降。”
三千具装锐士尽数跪倒。
琴声未止,三军已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