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海州的胡言,会时刻面临蒙古骑兵的压迫,金人也会时常过来打劫,委实是个多面受敌之地。除非胡言向北扩展,否则海州只会成为鸡肋,败亡只在早晚之间。
而向北,胡言他有这份实力吗?
史蒿之对此表示怀疑。
他想了一下后便对陈晐说道:“金人精锐东移,西线一年半载怕是平安无事。孟璞玉悍勇,暂时调去淮东支应一下也无妨。”
听到史蒿之这番话,陈晐的脸就阴沉了下来。
在这京湖制置司,史蒿之和孟珙是他最为器重的两名部下,京西路的事务,他多依赖于二人。他有意在将来致仕后,推荐史蒿之继任,而孟珙,正是他为史蒿之准备的副手。难道自己的心思,史蒿之就没有明白?
这时,就见史蒿之笑着说道:“这胡言也有些手段,下官听过往的商贩说,李全手下那帮桀骜不驯的悍匪,如今一个个都被整治地服服帖帖。孟璞玉去了,也可借此机会了解一下,这胡言到底用了什么法子,把他们的野性都收了。”
陈晐听了,这才面色转好。只是他忧虑地说道:“就怕孟璞玉这一去,被他扣住回不来了?”
史蒿之一笑,淡淡说道:“下官会给叔父书信一封,强调孟璞玉对我京西路的不可或缺,到时枢密院的一纸调令,想来他胡言也不敢扣着人不放。”
陈晐闻言这才放下心来。心道:让孟珙走这一遭也好,积攒些经验,正好为将来统领忠顺军作准备。
孟珙接到调令倒是颇为平静,他自少年时便跟随父亲孟宗政在江汉平原征战,一心只为收服大宋故土,实现岳帅当年的心愿。至于是在襄阳还是在楚州对战金人,对他并没有区别。
告别了陈晐和史蒿之,孟珙便乘船顺流而下,赶赴楚州。
与此同时,邳州城金人总帅府内,总帅牙吾塔正在会见张全。
张全自楚州城逃出来后,便东躲西藏,化装成了乞丐逃到了邳州。此时的他对胡言充满了怨恨,恨不能引领一军踏平楚州,将胡言拿住,踩在脚下羞辱一番。
一到邳州,他望见了城外驻扎的花帽军,正是张惠所部。
张惠也曾叛金降宋,只是当许国到楚州后,他也受到了许国的打压;而李全逼死许国后,也来拉拢他,意图收编他的人马;惶急之下,张惠便又拉着人马重新投靠了金国。而金国并不介意他此前的背叛,金哀宗完颜守绪不仅接纳他,还给了他一个“临淄郡王”的爵位。
张全闯进张惠的营帐,张惠只愣神了一会,便与他相拥到一起。
松开手后,张惠笑着问:“张全兄弟,俺听说你和夏全投了宋国的那位员外郎,怎么却来到了邳州?”
张全摆了摆手,一脸的晦气说道:“临淄郡王,还是你选对了路,俺们几个可都叫姓胡的那厮给耍了,不仅是兵马叫那厮诓了去,最后还都落了个无路可走的境地。”
接着,张全便从海州之败,李全之死,一直讲到自己这次逃亡。
张惠对他这些遭遇倒是没什么兴趣,他感兴趣的是楚州城现今的繁华。
当听说楚州城的库房堆满了白酒、水晶制品、香皂和布匹等物资,城内之人富得流油,便拉着张全来见牙吾塔。